克劳斯跟在布鲁斯身后，听见那些记者在谈论自己。

“韦恩身边的男人是谁？”

“看那身行头，应该是哪家的少爷吧？”

布鲁斯无视了好几个问他是不是跟莉莉·肯娅复合了的记者，径自进入会场。

他们刚到步，一个穿着低胸晚礼的女人就迎了上来。

“你知道我收到你会出席开幕礼的消息时有多高兴吗？”画廊的拥有人，社交界名媛，aka布鲁斯·韦恩的前前任女友——哦不，现在可能又变成了现任——莉莉·肯娅，一见到布鲁斯就黏上去不放。

她还看见跟布鲁斯一同到来的少年，向他打招呼：“嗨，你就是杰森对吧？”

“好久不见了，肯娅小姐。”布鲁斯冲她微笑，深蓝的眼眸轻易就把人迷住，“你还是一如既住地甜美动人。”

“嘴巴甜。”肯娅笑了笑，又注意到克劳斯，眼睛一亮，“哇哦，你的保镳这么帅的嘛？”

布鲁斯解释道：“这位是奥德里奇警探，负责保护我的安全。”

肯娅“哦”了声，就没再过问克劳斯的事情，只顾跟布鲁斯调情了。

就连杰森也忍不住翻白眼，虽然明白花花公子是布鲁斯塑造出来的设定，不过每次听见他跟那些女人的“激情对话”都会起一身鸡皮疙瘩。

布鲁斯被法国女郎勾住手臂，亲昵的走在前面，后方隔了一段距离的就是并肩的克劳斯和杰森。

虽然知道布鲁斯声称的死亡威胁多半是假的，克劳斯还是得做做样子，让他在自己的视线范围之内活动。

一个服务生端着几杯香槟走过，杰森忽然道：“我想喝那个。”

杰森因为嫌麻烦而没有穿正装，不过鉴于他是布鲁斯·韦恩的儿子，没人敢对他说些什么。

一身便服的他一看就未满二十一岁，服务生给他酒等于违法，所以想让克劳斯给他拿一杯。

“我不是你爸请的保镳，他没用钱买我。”克劳斯一口拒绝，“所以，自己去拿”

“那买起你要多少钱？”杰森接着问。

“你说，你想买我？”男人玩味地看他，“我很贵的。”

杰森底气十足的道：“我付得起。”

就差把“开个价吧”说出口了。

克劳斯失笑，这小朋友真把他当成牛郎了？

“我说的很贵，不是钱。”

“那是什么？”

克劳斯恃着身高优势，伸手在少年的头顶按了按。

语气带着侃意：“这就涉及到大人的世界了，等你长大以后我再告诉你。”

“……”

直到克劳斯走远了，杰森才反应过来他这番话是什么意思。

“……变态！”

……

肯娅上台发表了一段感想，简单的开幕礼完成之后，来宾们品着酒，欣赏展出的画。

然后，变故发生。

一个女服务生端着香槟走过时，不小心撞到布鲁斯，酒全倒在他的西装上。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服务生连忙低头道歉，她被吓坏了，那可是布鲁斯·韦恩的西装！她一个月薪水都未必赔得起！

幸好，布鲁斯·韦恩的人设就是对女性十分宽容，而且他还不至于为了一件西装跟一个女生计较，只摆摆手道：“没关系，不用道歉。”

肯娅看着西装上的酒渍，皱眉道：“你不能这样出去，外面一堆狗仔呢。”

灰色本来就是一个沾了水就会变得很明显的颜色，布鲁斯的外套跟裤管上有一大块深色区域，极其显眼。

可是现在这个时间，店铺早就关事了，他要上哪找衣服换？

忽地，布鲁斯把目光投向克劳斯。

克劳斯跟他身高相仿，身型也相仿。

克劳斯：“……”

……

洗手间。

展览会场里的洗手间不大，男洗手间里只有三个尿兜和一个间隔，并不想坦诚相见的克劳斯和布鲁斯没办法同时在这里换衣服，于是布鲁斯到伤残人士专用的厕所里等着，让克劳斯把衣服脱下来后给杰森让他送过来，然后杰森再拿他换下的衣服给克劳斯送过去。

克劳斯和杰森在没有其他人的洗手间里大眼瞪小眼。

杰森看他没有动作，以为他在别扭，故意催促道：“快点，布鲁斯在等着呢。”

一声轻笑响起。

克劳斯抬手就解开外套的钮扣：“好啊。”

把外套脱下来后，男人又慢条斯理地解开皮带，手就要摸到西裤的拉链上。

他模样散漫又不正经，语气透着玩味：“小朋友，你这是要看着哥哥脱裤子吗？”

……那你倒是进间隔里脱啊！！

杰森脑子一热，下意识就想背过身去，可是腿刚动，他又想———为什么他要转身？

他顿时头脑清醒。

对啊，大家都是男人，他怂什么怂？这人都不要脸了，他还要脸干嘛？

杰森把踏出来的脚收回来，理直气状道：“有什么不能看的？”

“那倒没。”克劳斯拖着腔说，“就怕吓到你。”

……吓到他什么？

杰森眨眨眼睛，半晌才明白他指的是什么。

……你到底是有多大才能吓到他呢！他就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