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没事吧？你怎麽哭了？」

在五彩斑斓的霓虹灯光下，杨柔泪流满面的脸被映照得格外醒目，这把男大学生吓了一跳。

杨柔缓缓地向四周转头，随后赶紧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身体，确认没有痛感传来。

紧接着，她突然起身离开凳子，「噗通」 一声跪在了男大学生面前。

「诶，你......」

「啪 ——！」

杨柔抬手给了自己一个响亮的耳光，抬起满是泪痕的脸，声音颤抖着说：「对......对不起......」

「什麽对不起啊，你到底在干嘛？」 男大学生急忙站起来，向前两步蹲下身子，试图把杨柔扶起来。

然而杨柔却不肯起身，只是不停地边哭边甩自己耳光。

这一幕并没有吸引其他客人的注意力，因为整个酒吧空无一人，只剩下他们一桌客人。

昨天的那些客人，早就被闯入的不速之客屠杀殆尽了。

「杨柔！」 陈锋很快觉察出异常，从酒吧后台冲了出来，紧紧抓住她的手腕，急切地问道：「你，你怎麽了？疯了？！为什麽要打自己......」

杨柔只是哭泣，一声不吭，仿佛遭受了极大的刺激。

「兄弟，我朋友有些不对劲，我送她去医院看看，今天不营业了，你看......」

男大学生点了点头，起身拿起外套，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酒吧。

待男大学生离开后，陈锋确认杨柔没有继续自残的行为，才捧起她的脸：「看着我，看着我！到底发生什麽了？跟我说可以吗？」

此时，杨柔的情绪稍稍平复了一些，她缓缓抬起头，眼神空洞地看着陈锋，声音沙哑地说道：「我，我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有很多人都要杀我......」

话音未落，她却突然顿住，缓缓转头，看向那些空无一人的座位，语气有些颤抖：「客......客人呢？」

「客人？什麽客......」陈锋也愣住了，用不确定的眼神打量着酒吧内的场景，自己的店里有那麽冷清吗？

「你什麽都不记得了吗？」杨柔望着他，似乎回想到什麽，表情有些恐惧的说道。

「记得什麽......到底发生了什麽？」

「我们......」

「砰——！」

一道巨响如同死神的嘶吼，打破黑夜的寂静。

「又不过节，外面谁放炮仗呢？」陈锋站起来，准备去外面看看情况。

「不......不要。」杨柔一把拉住他，浑身止不住地颤抖，声音带着哭腔：「别，别出去......求你了......」

「好好好，不出去。」

见她是真的害怕，陈锋只得安慰道：「那我们现在干什麽，就这样坐着？」

杨柔也不知道该怎麽做，回家？可是回家的路上......

那股阴冷又窒息的血腥味仿佛再度袭来，好似置身暗无天日的海底深处，黑暗一点点将她笼罩丶吞没。

「没事，别想了。」陈锋做出了一个出人意料的举动，将她紧紧搂在怀里：「别怕，我在这陪你，你先缓一缓......」

..........

「咻——！」

一道破风声裹挟着凉意攻向起银鸿的后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