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最后,兵部尚书情难自禁,老泪纵横。
齐铭紧接兵部尚书之后,也站了出来:“陛下曾派臣与明空公主前往淮原赈灾,解淮原百姓之难,淮原案之后,陛下打破旧制,推行新政,惠及黎庶百姓。近日,臣收到消息,淮原百姓在渡口立碑,颂扬陛下济世匡时之恩德。陛下以帝王之尊,体民情之细微,乃当之无愧的治世明君啊!”
江存度:“……”
江存度的表情有些绷不住了,然而这还没完。
“陛下,”刑部尚书也跟着站了出来,“左都御史一案,陛下废除谬律,臣听内人言,陛下之开明多受女子赞扬,山寺中上香的夫人小姐,多为陛下祈福,祝颂陛下圣体安康,国祚永延。”
刑部尚书之后,梁太傅也颤颤巍巍地出场了。
梁太傅年纪大了,方才受到的冲击有点大,这会儿终于回神,他望着御台之上的陛下,眼眶微微湿润,恳切开口道:“臣受先帝之命,辅佐于陛下,陛下临朝至今,承先皇之志,广施仁政惠民,任用贤能安国,国有明主如陛下,天下幸甚啊!”
“陛下,”户部尚书紧接梁太傅之后说道,“修建行宫之时,陛下曾言有开源之路,今户部与安来王协作,正在商议玻璃和水泥推广之事,此二物若能售往海外,定能扬我大堇威名,令四海咸服!”
由谢行珏带头,百官一个接一个站出来,细数江存度在位期间大大小小的政绩。
而江存度听了百官的发言,只觉得自己是在被公开处刑。
那医书是医圣写的,他只不过是顺手传了出去,治了多少病,救了多少人,跟他能有多大关系?
还有泄洪之事,不管是堤坝,还是人工湖,都是民夫辛苦劳动的结果,就连工钱也是国库出的,他除了下了一个命令,并未出半分力,怎么全算他头上?
还有淮原郡一案,明明是齐铭和江泠姝,联合夏清岚揭发出来的,随后的土地新政也都是江承奕在推行,他只是个甩手掌柜啊!
还有废除谬律,他只是觉得不合理,随口便废除罢了,真的不必诅咒他国祚永延。
至于玻璃和水泥,都是夏清岚进献的,什么四海咸服,跟他半个铜板的关系都没有,别什么政绩都往他身上安啊!
江存度第一次觉得有些暴躁,他的暴君威名到底哪里去了?!
眼见陛下一直没有反应,兵部尚书突然抱住了大殿的柱子,嚎哭道:“陛下啊……陛下执意禅位,定是臣等失德,臣等羞愧难当,无颜再苟活了啊!”
兵部尚书的话提醒了众人,陛下承天之命,又顺应民心,乃当之无愧的明君圣主,如果让陛下就此禅位,那定然是他们做臣子的失职。
如此想着,朝中有不少臣子都瞄向了勤政殿的柱子,一副陛下如果禅位,那他们就排队撞柱的架势。
江存度:“……”
江存度本想走下皇位,结果却被朝臣高高地架了起来。
江存度越想脸越黑,最后他一言不发,撇下满朝文武,转身便离开了勤政殿。
回到御书房,江存度坐在御案前沉思。
食乐红着眼睛奉茶:“陛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