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转头发现是个新面孔,有不知情的人开口询问:“这位大人是?”
“不敢当不敢当……”齐铭连连摆手,“下官是新上任的吏部郎中,称不上什么大人。”
这话倒不是谦虚,郎中相对尚书侍郎而言就是个办事员,各部门多的可设郎中三四人,在这朝中确实称不上大人。
有知情人认出齐铭是兵部尚书之子,便好奇询问:“齐郎中,怎么没同齐尚书一道来?”
“我爹今日走得早,我迟了一些,就落在了后面。”齐铭对着众人解释。
听到这话,众人心中不禁纳闷,自从陛下把早朝时间推迟半个时辰后,这兵部尚书不知怎么,也跟着天天迟到,主打一个响应陛下号召。
也正是因为兵部尚书天天迟到,连带着整个朝堂迟到的人明显增多。
今日大雪堵路,这兵部尚书怎么还一反常态早到了呢?
不待众人多想,眼前已然到了勤政殿,众人便止住了话题。
一脚迈入,众人只觉今日的勤政殿分外安静,往常陛下不来,众臣等待的时候,多会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谈些什么,今日怎么无人交谈?
众人心中疑惑,抬眼一望,只见龙椅上坐着一位身姿端正,头戴冕旒,身着玄色龙袍的人影……
反应快的腿一软直接跪下了,反应慢的直接傻在了原地。
还有压根就不相信陛下会早来,眼神不好,脑子也不太好的,对着上方喝道:“谁人如此大胆敢高坐于御台之上!”
这声一出,原本就静默无声的气氛瞬间凝滞到了冰点,整个勤政殿幽寒死寂,犹如夜半的坟场。
跪在旁边的刑部侍郎抬眼一瞄,发现开口的不是别人,正是他的顶头上司刑部的老尚书。
刑部侍郎悄悄出手,拽了拽老尚书的衣服下摆,低声提醒道:“大人,陛下……”
“什么……陛下!”刑部尚书眼睛都瞪圆了,被风雪冻麻木的大脑也被当头一棒敲醒了。
扑通一声,刑部尚书也跪下了……
就在这时,后面又有声音传来:“咦……今天怎么这么安静……”
紧接着,一阵诡异的死寂过后,又是扑通扑通的下跪声……
人来一波,跪一波,不得不说,大家都算着时间呢,最晚到的人,也没有晚过半个时辰……
等所有人都到齐后,从上往下看去,整个勤政殿内,竟然跪倒了一大片。
还站着的,只剩下了梁太傅、淮国公等少数几位。
江存度高坐于御台之上,面对如此情景,他的脸上毫无波澜,只淡淡说了一句:“开始吧。”
食乐手中拿着刚刚记录的名单,听到陛下发话,他走到御台边缘,面向百官,按照纸上的记录,逐一念诵道:
“户部钱郎中,迟半刻,依律当罚俸一月。”
“兵部冯侍郎,迟一刻,依律当罚俸一月,杖责一十。”
“大理寺唐寺丞,迟一刻,依律当罚俸两月,杖责一十。”
……
“吏部齐郎中,迟两刻,依律当罚俸两月,杖责二十。”
“刑部许郎中,迟两刻,依律当罚俸两月,杖责二十。”
……
随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