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没料到陛下会如此轻易揭过此事,他们一通忙活,不但一点好处没捞到,还替别人做了嫁衣裳。
“国公爷……”鸿胪寺卿觉得煎熬,忍不住出声道,“接下来要怎么办?如果让镇安王在北疆站稳跟脚,对咱们来说就棘手了。”
“接下来先不要轻举妄动。”淮国公开口说道,“先等北疆那边的回复。”
“陛下这两日和以往有些不同,是不是察觉……”鸿胪寺卿的话没有说完,淮国公的目光骤然看过来,让他止住了话头。
淮国公做事向来滴水不漏,不给任何人留下把柄,哪怕是心腹,说话的时候,也很少直白地挑明。
鸿胪寺卿自知失言,便不敢再言语。
而淮国公摩搓着手上的扳指,许久他开口道:“陛下的事情要多上心。”
“是。”鸿胪寺卿下意识应承道。
“最近跟在陛下身边的那个内侍是什么人?”淮国公看似不经意地询问。
“是个新人。”鸿胪寺卿答道,顿了一下,他又出言解释了一句,“之前的几个内侍都是咱们的人,可那几人不知因何缘由触怒了陛下,全部被处置了。”
提到这个,鸿胪寺卿就忍不住皱眉,如果能在陛下身边安排人,那他们做事就会便利许多,可他们派去的人,去一个死一个,最后倒是让一个新人留下了。
“新人可不贴心啊。”淮国公开口,似是有些不满。
“国公爷说得是,不过这人曾是崔公公的手下。”鸿胪寺卿连忙补充道,“人虽然没什么经验,但胜在好控制、听话。”
听到这里,淮国公缓了神色,开始打起了感情牌:“咱们从跟随先皇到今日,有诸多不易,如今先皇故去,咱们这些老臣,想要在新君面前得些体面,就是要多费些心思。”
“是,还是国公爷通透。”鸿胪寺卿应声道。
……
北疆边城内,经过几日快马加鞭,兵部侍郎因弹劾镇安王而写的认罪书,终于递到了当事人手中。
镇安王谢行珏拿到这封认罪书,第一反应是不解。
先皇驾崩,新君继位,上面权力更迭,下面也面临着权力洗牌,而镇安王谢行珏在这个过程中拿到了兵权。
受命于先皇,也是为了避新君锋芒,谢行珏于匆忙之中赶来了北疆。
他知道,他走后,朝中定然会有眼红的人,借机弹劾他,他也做好了防范,只是他没料到,他的反击还没出,对手的认罪书先到了。
兵部侍郎既然弹劾他,必然是对他有敌意的。
而能让兵部侍郎写下认罪书,并且通过官方驿站急递过来的,估计只有当今陛下。
令谢行珏不解的是,陛下此举到底是什么意思?
早年,谢行珏的父亲老镇安王曾和先皇一起打天下,并且几次舍身救下先皇的性命,也因此获封异姓王。
老镇安王去世后,先皇感念其恩,破格让谢行珏原等袭爵,继承了镇安王的封号。
能获得如此殊荣,也是因为老镇安王行事为人十分低调,颇受先皇信任,可新君与先皇不同。
谢行珏可以肯定,新君并不信任他,所以眼前这封认罪书,就越发让人琢磨不透。
想不明白其中的关键,谢行珏干脆找来军师陆寻山一起参谋。
看到认罪书,军师陆寻山也很诧异,在排除了几种可能后,他最终得出了一个结论:“陛下此举或许是想敲打王爷。”
谢行珏凝眉沉思,虽然他还有些疑虑,但除此之外,似乎也没有更好的解释了。
“只是如此一来,粮草的问题就难办了。”陆寻山有些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