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家长会都没有家长来开过。
班主任也给他做过思想工作,但得到的结果是……没人来就是没人来。
后来,“盛枝郁”也就渐渐习惯了,周末不用回家,假期永远是最后一个离校。
低头折完成绩条的祁返徐徐抬眸,正好捕捉到盛枝郁望着楼下时晃过的一丝落寞。
他眼睫轻颤了一下,从桌子落地,快步走到盛枝郁身后:“小郁。”
“嗯,收拾好了,去吃饭吧。”盛枝郁背上书包,转过头。
已经六点半,楼道的灯还没完全打开,光线昏暗。
盛枝郁从教室的前门走出,穿过教室的走廊,到最右边的楼梯口。
刚准备下楼的时候,身后的人却叫住了他。
“小郁。”
他微微站定脚步,回头的时候祁返却先绕过了他走下楼。
黄昏一半的光被走廊的扶手截住,随着祁返下楼,残存的一半夕阳也从他的轮廓上消失。
祁返往下走了两级台阶,随后转身看向他,没有屈膝,却天然比他矮了一些。
“手。”
他摊开掌心,好整以暇。
盛枝郁没明白他要做什么,抬起自己的手落到他的掌心上。
少年的手干燥温热,天然带着一丝暖意。
在无人来往的楼梯里,祁返将刚刚用成绩条叠出来的一枚小指环一点点戴在他的无名指上。
大小正好。
“我们不是打了个赌么,我输了……这是兑换赌约的信物。”祁返握着他的指尖,含笑低头亲过那枚有些粗糙的纸戒指。
像是在某个契约上盖上章,赋予更多的真实性。
光线彻底暗了下来,教学楼里的灯渐次亮起。
盛枝郁的轮廓在残存的夕阳中渐渐涉入黑暗,又在冷色调的光线下逐渐清晰。
他低头,视线仔细地扫过那枚纸戒指。
这个人在叠的时候,还有心露出自己的名字。
现在盛枝郁无名指的根部,列着“祁返”两个字。
明明是他赢了,但在这一瞬,他却好像成了这个人的所有物。
盛枝郁绯色的唇轻轻扬起,露出轻柔的笑意,抬手揉了揉祁返的头发。
“祁返,我好像知道我想要什么了。”
话音落下时,楼梯的最下面传来了阵阵脚步声。
是学生们的家长入场了。
那片独属于他们两个人的黄昏就这么被搅碎,祁返眸色微薄,有轻微的不满。
但他还是抬头,看着跟前的人,温沉的嗓音像是醇厚的蜜糖,一丝丝裹住他的心尖:“你想要什么?”
他赌的是所有,所以只要盛枝郁开口,他什么都会给。
盛枝郁将自己的指尖从他的手里抽出来,然后伸开五指,好整以暇地等着。
祁返几乎是一瞬就明白,扣住了他的指尖,掌心和他相贴。
盛枝郁握住他的手,俯身向下,祁返稳稳地把他拥入怀里。
夏日衫薄,少年的胸膛相贴时,能隔着血肉感觉到对方的一切。
他们的心跳仿佛在这一瞬间同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