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返像个被训话的小孩,蹭掉拖鞋往被子里靠。
然后就被盛枝郁提着领子拎回床边。
“谁让你不吹头发就睡的?”
“……忘了。”
本来是想吹的,但是出来先看到盛枝郁就想抱,结果没讨到甜头,反而被下了逐客令,一时就忘了。
盛枝郁将他搭在脖子上的毛巾拿起来轻轻给他擦拭过后颈,随后找出吹风,一点点地给他把头发吹干。
风声很轻,温度恰当,结束的时候祁返已经有点困顿:“好了么?”
“好了。”盛枝郁揉了揉他被吹得有些发烫的耳尖,“睡吧。”
收拾好,熄灯,折腾了一天的病患终于安静下来。
盛枝郁在黑暗中静静地睁开了眼。
虽然是他翻出的一套枕头被子,不过他以为多少要纠缠一会儿祁返才肯老实。
睡得这么快……是真的累了,还是因为刚刚的拒绝留宿让他伤心了?
虽然今天承认了自己的坏,但盛枝郁还是觉得有些事情得暂时地保持沉默。
不然,怎么能称得上惊喜呢?
正在脑海里盘算着要购置的新家具,被子的边缘悄无声息地探入了一只手。
盛枝郁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祁返握住。
随后,低哑的嗓音从黑暗中传来:“既然我不能留宿太久……那我现在能过去你的被窝里睡吗?”
不可以,生病了就得好好盖被子。
“……过来吧。”
重新被身侧的人抱住,盛枝郁才无声叹气。
他家男朋友心思细腻,自己口是心非的毛病也得改改了。
一夜好梦。
清晨的阳光从窗帘的缝隙透了进来,影影绰绰地落到卧室中间的床上。
盛枝郁睁开眼的时候才发现祁返不仅和他睡在一床被子里,还占了他半个枕头。
这样的话他昨天特意翻出来的被子不就多余了么?
他轻轻动了下手,本意是想检查祁返有没有好好盖被子,结果才动了一下,身侧的人就捉住了他的指尖。
祁返眼睛还没睁开,却先往他肩上埋了一下:“醒了?”
晨间的嗓音带着点惺忪睡意,沙哑而性/感。
“嗯,被子盖好了没?”盛枝郁问。
“你很暖,所以没关系。”
“……你大概是个挖野菜的好手。”
祁返懵懂地睁开眼,没听明白他的意思。
盛枝郁垂着眸坐了起来:“松开,我要起床。”
祁返点了点头,随后贴着他坐了起来:“早上想吃什么?”
“你要做饭?”
“我感觉身体没什么问题了。”祁返把他的手挪到自己脸上,“你摸摸。”
体温确实没什么异常,盛枝郁点了点头:“我想吃面。”
身边的人又轻声笑了:“我其他菜也还可以,不要只惦记着我的面。”
盛枝郁抽回手,冷冷道:“只是因为早上想吃面。”
“好,给你做。”祁返松开他,“我先去洗漱。”
他要下厨,不能磨蹭,否则小郁从卧室出来就不能吃到新鲜的面条了。
听他这么说,盛枝郁又回到床上赖了会儿床,确认自己没了睡意,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