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直接将手腕里的一整片都沾上。
双手解决了之后,盛枝郁动身去触自己的脚踝,胸口因为不再沉浸在水里,所以水流纷纷从肩膀和锁骨滚落。
在水滴重新汇入浴缸的间隙,盛枝郁听到了一阵隐忍压抑的呼吸声。
……一开始的时候,盛懿明明不在这里的。
盛枝郁的动作并没有因为这瞬间的呼吸声而迟疑,触到自己的脚踝上好药后,他又重新躺了回去。
良久,那道呼吸声由远及近,几乎是从正上方落下。
盛懿轻得只剩气音:“脖子上,不用上药吗?”
盛枝郁无神的黑眸落在某一点,像是睡着了,没有任何反应。
盛懿的视线徐徐落下,沿着他沾了温水,莹润的锁骨一点点往下延伸。
因为害怕和盛枝郁记忆中的盛懿太不一样,所以他这些年一直小心翼翼地隐藏克制着,怕哪个逾矩的行为触到他潜意识里的不同之处,从而唤醒他的记忆。
可是今天,他才发现自己的忍耐已经够久了。
在这个末世已经将近十年。
直到现在,盛枝郁才对他露出毫无防备的一面。
男人的指尖顺着视线落下,参杂着无尽的贪念,即将要在触到臆想中的柔软时,跟前的人淡声开口:“你进来的时候,似乎还没敲门。”
醒着。
察觉到了。
盛懿的指尖条件反射地蜷缩握拳,却又对自己的怯弱后知后觉。
……明明盛枝郁现在没有任何反抗的能力,他还在踟蹰什么?
蜷握的指尖舒展,沿着浴缸划过水面,盛懿掌心撑落浴缸的两侧,自上而下看着盛枝郁。
“我只是担心你。”
“我挺适应的。”
“哥哥让你看不见了,你一点也不埋怨吗?”
盛枝郁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低轻地笑了出声:“埋怨,就能让我重新看见?”
盛懿一瞬不瞬地凝着那双轻弯的眼睛,好似已经不能思考盛枝郁话里的其他情绪,压抑的念头从心头的潘多拉魔盒涌出,肆意丛生。
他的指尖慢慢抚到盛枝郁的侧脸,低声开腔:“小郁,你的精神图景需要修复,也需要一个向导陪伴。”
盛枝郁没有避开,好似不觉得自己的脸上落了什么东西:“所以,是新的医生让你不满意了?”
盛懿眸色暗下:“你的意思……配偶的选择上,不是祁返就不行?”
片刻的沉默之后,是盛枝郁轻飘飘的回答。
“也不是。”
简短的回答,出乎盛懿意料,一层淡淡的惊喜从心头卷起,随后逐渐卷为汹涌的浪,他正欲激动时,却发现盛枝郁抬起了双眼。
漆黑的视线仿如不见底的深井,蕴含着没有边际的虚无,暗淡无光的注视仿佛能穿透灵魂,带来前所未有的压迫感,让他在这一瞬间毛骨悚然。
盛枝郁弯起笑颜,轻慢地将话补充完整:“只不过,会显得你有些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