枉你专门花两天搜刮了苏家的人脉旧址,把戒指找回来。要是让他知道,这枚戒指还就是他妈带的那一枚,他的脸色是不是会更差?】
钻戒是否独一无二,除了制造的工艺、材料、设计以外……意义也可以是。
盛枝郁笃信这枚戒指能比原主那一枚更刻骨铭心。
因为苏意允和他父母的最后一面,就是车祸后奄奄一息的苏母从血泊里朝他伸手求救。
那只手上,就佩戴着这枚戒指。
当时苏意允害怕车子二次爆炸会波及自己,所以远远地躲在了一旁不敢靠近,又为了逃脱谴责在救援的时候装作昏迷。
他以为没人知道自己对亲人见死不救。
盛枝郁的指尖捏着瓷勺在粥面滑动,唇角挽着笑意,温声问:“你试试大小合不合适?”
苏意允指尖颤抖,方才的所有心动都变成了心慌。
层层如浪般涌来的恐惧侵蚀过他的理智,戒指落到指根处时,像是被冰冷的怨灵恶狠狠地攥住。
而予他戒指的人却温淡地开腔:“很适合你。”
苏意允扯起嘴唇笑笑,戒指带来的巨大冲击让他心神不宁,全然没有发现他精心准备的夜宵,无论是盛枝郁还是祁返都没有吃多少。
“我,我很高兴。”他站了起来,极力克制住自己颤抖的手,“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休息了。”
背影几乎是落荒而逃。
盛枝郁看着空无一人的长桌,无声笑了下。
他转过轮椅,准备上楼时,一道人影却拦在了跟前。
像是伺机而动的幽魂,看他一个人滞留在黑暗中,便缠了上来。
祁返双手撑在他身后的桌子上,将他围困在自己和桌子之间:“盛枝郁。”
进副本那么久,他都是喜欢依从角色叫盛枝郁大哥,偶尔想卖乖就喊哥,连名带姓是少数。
盛枝郁的指尖点在轮椅扶手上,轻慢地抬着眼皮:“有事?”
“你提前给他准备了戒指。”陈述的句式,却有质问的味道。
盛枝郁意有所指地抬眸看了眼楼上:“你在偷听?”
祁返眯着眼睛,笑意却不达眼底:“我不偷听,怎么找机会吃醋?”
“你吃醋的话不应该去找苏意允?”盛枝郁轻托起下巴,“毕竟以我现在的状况,我又不能妨碍你们。”
祁返没有回答,而是垂眼凝着这双黑色的眼睛,半晌才闷声道:“一枚戒指而已,你为什么准备得那么用心?”
“……用心?”盛枝郁挑出这个字眼,笑着重复。
祁返仍是不动:“你不用心,又怎么会了解如何下刀才能让苏意允深陷噩梦?”
他不管戒指是什么含义,可是一想到盛枝郁会为这枚戴在别人无名指上的东西下心思……
想到这里,祁返止了止,低声又道:“给他一枚带血的戒指……你就不怕苏意允对你有所防备?”
盛枝郁轻笑了一下,托着下巴望着他:“所以,你觉得我应该给他订一枚钻石戒指?”
“不准。”祁返的眸色瞬间落了一层暗雾,“他不配。”
说完就俯身将男人从轮椅上抱了起来。
“……你做什么?”盛枝郁抓住了他的手臂。
“带大哥上去啊。”祁返扶着他的腿弯,一步步迈上楼梯。
看着他越来越靠近苏意允的房间,盛枝郁的手逐点收紧。
“有电梯不用,一定要走楼梯经过主角的房间?”
祁返挑眉:“这几天不是一直都是我抱你的么?怎么,多了个外人你就不习惯了?”
回国后,苏意允找不到的这几天,他几乎都是寸步不离地跟着盛枝郁。
明面上是按照剧情走,“盛枝郁”为了让“祁返”留在苏意允身边而不带歪心思,刻意将他带到盛氏准备将他往正道上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