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得随意,怎么听都像是挑衅,偏偏盛枝郁却无端捕捉到他眼底一晃而过的异样。
好似在这笑的最深处里,藏着某种类似孤独的情绪。
似乎,有点矛盾。
可是还没他更深地望进一分,跟前的人却再次靠近:“刚刚的问题,你还没回答。还是你觉得……去鬼屋的路上,你那样盯着我的手,我没发现?”
可是盛枝郁却慢慢笑开了,纯黑的眼瞳里映着他的轮廓,不避不让:“可能,有吧。”
好随意的回答,让人抓心挠肺的。
片刻的沉默后,祁返先笑了一声,情绪不再缥缈不定:“那和楚柏仟独处的时候,你有想咬他吗?”
祁返的眸在阴影里,他的神情姿态与副本的设定过于贴切,以至于如果不细辨,很难察觉到隐藏在反问里的一丝试探。
盛枝郁轻叹了口气。
祁返说的没错。
作为床/伴,他确实有点麻烦。
重新抬起眼睫,他静静地看着面前这张略被岁月修饰过的脸,懒洋洋地反问:“你想知道?”
“嗯。”祁返不避不让,“想。”
盛枝郁抬手勾住了他的手腕,沿着他信息素最浓郁的地方,咬了下去。
乌木沉香倾泻在齿尖,带着刺痛,又让人欲求不满。
祁返手腕处没有多余的软肉,皮肤之下只有血液和骨头。
可盛枝郁就是咬得又深又重,掠夺的意味不加掩饰。
祁返敛着眼,剧烈的痛感却给他带来了某种略呈病态的满足。
其实能明显看得出来,盛枝郁只是为了缓解易感期而在利用他,因为在认识了安屿之后,备胎都得自觉远离其他Omega,易感期自然也无从宣泄。
挺可恶的,那么钓人的问题不回答,倒是用咬来带过……
心头的情绪微微叠加,祁返垂着眼,一直不动的手轻轻地捏了一下盛枝郁的耳垂。
其实只是想抒发心头那一丝丝情绪,却莫名地感觉盛枝郁呼吸乱了一下。
哦,想起来了,他喝醉的时候也不喜欢别人摸他的耳垂。
祁返捉住了他一个细微的弱点,先前的情绪散了大半,低笑道:“不着急,控制一下呼吸。”
盛枝郁垂着的眸微暗,不动声色地加重了力气。
祁返看着那渐渐染红发烫的耳垂,又恶作剧般忽视他的警告,低哄道:“就是这样,好孩子。”
话音刚落,盛枝郁一下松开了他的手,距离也跟着退远。
猩红的血色染在他漂亮的唇瓣上,娇艳欲滴。
“……位面身份而已,你真把我当十八岁?”盛枝郁嗓音已经哑了,舌尖满是腥涩。
“怎么了?”祁返眉梢微挑,眸色沾上微薄的凉意,却依旧很从容,“不喜欢?”
盛枝郁视线微垂,眉心微蹙,一副不满的样子:“讨厌。”
男人从口袋里取出一方巾帕,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手上的血肉模糊:“原来你还有讨厌的东西。”
乌木沉香的味道伴着鸢尾,浓稠至极。
染血的方帕被祁返折叠放在一旁的桌面,随后祁返松开了领口的纽扣:“现在,轮到我了,你打算让我咬哪里?”
他总是要有来有回。
盛枝郁微侧过脸,舌尖悄然地舐过唇角残留的一缕血色,衬得一张脸白如冷玉。
“不能咬手和脖子……”他下巴微抬,恢复了疏冷的姿态,“显眼的地方都不可以。”
显眼的地方都不可以,那别人岂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