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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4 章 白衣送酒(7)

不过能进入治安局

,至少也是三四代的移民了,和庇涅人其实没什么区别,舒凝妙随口道:“哪个国家?”

“平邑。”羽路目光直视着前方,还是那副表情,眼睛一眨不眨:“我的曾祖父是作为平邑的高级工程师,被庇涅邀请移民的。”

那之后平邑遭受污染,想必他也没回过故国,但身上仍然被培育出了平邑的习性。

平邑那边和庇涅恰恰相反,非常重视家族,大家族里日常礼仪也异常恭谨,舒凝妙原先还以为是他的性格。

他似乎很乐意和她闲聊这些不太凝重的话题,半句不提普罗米修斯。

但这只是在为接下来的审讯做铺垫。

舒凝妙还绷紧着神经,一刻都没有放松。

普罗米修斯为什么要袭击她,她必须给出一个过得去的理由,否则孤木难支,被庇涅官方和普罗米修斯双方同时挤压,是很难生存下去的。

她开学时的检测报告,显示她身体里有异于普通人的潘多拉浓度。

普罗米修斯的人不知道从哪里弄到了她的报告,把这当做她是全知者的证据,说不定是那个『神经连接』的异能者从科尔努诺斯的系统库偷的。

但庇涅官方至今没有人关注过她,舒凝妙生不出侥幸的心思,觉得这只是运气。

最有可能的是已经有人发现,但是出于某种目的将这件事压了下去。

普罗米修斯即便在官方里安插了人手,也没可能做到这种程度。

也不是哥哥,档案的事情如果是被压下去的,应该从一开始就没有流出过科尔努诺斯,经手的人越多越瞒不住。况且这么重要的事情,舒长延不会瞒她。

维斯顿的身影在她脑海里一闪而过——维斯顿是知道她的档案的,提起的时候也没有表现出异样,但目前她知道的知情人,只有他一个。

舒凝妙沉思片刻,还是否绝了这个可能,维斯顿现在只是个老师,要做到不留痕迹地掩盖她的档案费心耗力,维斯顿和她非亲非故,根本没有替她遮掩的动机。

不管她身体里潘多拉数值的异常会不会被暴露,她都已经想好了说辞,消除威胁的最好办法不是掩盖,而是让它变得合理。

她首先要拆掉她体内潘多拉数值异常和『全知』异能挂钩的等式。

东拉西扯了很多家常话,羽路终于在松弛的闲聊氛围中,突然插入一句问话:“刚刚那些人,有没有和你说什么?”

来了,舒凝妙眼神并没有躲闪,任由羽路询问似的目光直直和她对视。

她刚才如果在这样随意的聊天下彻底放松下来,被他猝不及防一问,很难快速组织其他语言,说不定就会被他问出来什么。

她面上神色不改,像是顺着他的话说下去似的:“他们说我是全知者。”

两人彼此脸上都不见一丝波澜,羽路平静道:“全知者?”

“是啊。”舒凝妙仰头答道:“我解释过我不是他们说的什么全知者,也没有『全知』的异能,他们听了之后就打算直接

杀了我。”

羽路脸上没有笑容(),?蝛?獞妗艙??“恏厐桑??????”

“桑桑?……?筼葶?”

?饙??厐⒌()_[()]⒌『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这样的描述听上去也太抽象了,不像其他异能有一个明确的功能指向:“比如预知未来?”

全知全能到什么程度?以什么样的方式表现?能够预知未来吗?怎么预知?这些问题全都是未知数。

但如果一个人什么都知道,什么都能做到,那和神有什么区别?怎么也不能算是异能者。

羽路说道:“那是误解,『全知』异能并不能预知未来。”

舒凝妙心下一松。

“全知者的寿命都异常短暂,很多连成年都活不到,庇涅内部有记载的全知者只有一位。他留下的话曾说,全知是一种沟通的异能。”

“沟通?”

“你应该清楚,我们的世界是由运动的粒子而组成的,而每个粒子内部,都有一根振动的弦。”

羽路指尖划出一道琴弦的形状:“粒子内部振动的弦,就像琴弦一样,琴弦振动的模式不同,产生的音调不同;而弦振动的模式不同,产生的粒子也各不相同。”

这点舒凝妙是知道的,弦光学院的名字就源于此。

作为世界基础的“弦”和对于人类来说最重要的“光”,庇涅政府为异能者的特殊学院命名弦光,正是认为异能者会是人类的希望和未来。

“粒子组成了世界万物,但只是因为弦的振动,才产生了源源不断的粒子,通俗一点来说,世间发生的任何事,都只是弦振动产生的分裂和结合。”

羽陆说道:“全知者,可以听到弦振动的声音,和这个世界『沟通』。他们能感受到什么,也许只有他们自己才清楚,但我能肯定,全知者是看不到未来的,这世间不存在预知未来的异能”

舒凝妙沉默了片刻:“可那些人说全知者就是先知,说全知者能够看到未来。”

“因为他们只是一群疯子。”羽路难得露出了些个人化的情绪,微微蹙眉:“他们根本不知道全知者是什么,也从未真正拥有过作为先知的全知者,全知者的身体非常脆弱,不可能和他们一样到处东躲西藏。『先知』和他们所信奉的东西一样,都是为了达成自己私欲杜撰出来的谎言。”

“那他们为什么会找上我呢?”舒凝妙直直看进他的眼睛。

羽路静静听着她说话,瞳仁深沉,他没有给出答案,在等着她开口。

舒凝妙顿了一下,才重新斟酌语句:“我的异能好像并不是只是力量强化,我不知道这和『全知』有没有关系。”

她声音轻轻的,有点示弱的意思,仿佛是真的在疑惑自己的异能和全知是否有所牵扯:“前几个星期,我的弟弟对我使用了『转移』异能,我才发现——所有的附加型异能对我好像都不起作用了。其实我曾经在他的脖子上见到过普罗米修斯的标志模样的吊坠,我想……他应该是觉得古怪,所以告诉了普罗米修斯的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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