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以宁和霍兰熙跟着骆应钧见了不少人,中午和一位娱乐公司的老总一起吃了午饭,饭桌上聊得还算愉快,算是一个不错的开头。
美中不足的是在餐厅里遇见了江叙白,学校附近的好餐厅就那么几家。
江叙白自然认得骆应钧,章氏家办在女娲的股份仅次于他,是第三大股东。当年乍见骆应钧时,他只觉得面善,并没有多想,物有相同人有相似。
后来也听闻了他受人蒙骗养错女儿的事情,可直到花城的婚礼,才从新郎处得知,那个传得沸沸扬扬的亲生女儿居然是她。
于是明白了那一份对赌协议的真正用意,完成协议,他会收获巨大的利益。如果完不成,他会失去女娲的控制权,成为无数被踢出局的创始人之一,也许还会成为一个经典案例被人评头论足。
这是一个阳谋。
前前女友是投资人的女儿,如果被外人知道,大概是会嘲笑他捡了芝麻丢西瓜吧。
江叙白扯了扯嘴角,上前打招呼:“周总。”
骆应钧颔首微笑,不管心里这么想,场面上没必要落人把柄成为别人的谈资,余光一瞥,见许以宁神色如常,放下心来。
简单寒暄两句,立刻分开。
同行的柯总不愧是开娱乐公司的,笑嘻嘻八卦:“据说这位江总的前女友是陆家,就那个陆家的外孙女,分手闹得特别不体面。陆家姑奶奶还想向外头爆料忘恩负义,不过被他和陆家压了下去。”
骆应钧便笑:“上市的关口,确实不能生乱子。”
柯总心说,你是股东肯定这么想,但是从明家母女角度来说,就有些窝囊了,功成名就后被人一脚踢开:“说起来,他前女友母女俩也怪可怜的,都被男人坑了一把。咱俩都只有一个闺女,可得吸取教训了,女儿还是不能下嫁,出钱出力扶持培养女婿,翅膀一硬就得飞,这种例子太多了。”
骆应钧笑着道:“不是下嫁的问题,问题在于把女儿当宠物养,只宠不教,偏偏又把女婿当儿子培养,结局可想而知。”
柯总点头:“是这个理。”
骆应钧顺势道:“这不,就带她出来见见你。她有兴趣自己做点事情,我这个当爸爸的肯定是要全力支持。”
柯总在心里把全力支持这几个字过了过,如果是真的,那能调动的资源可不少。
与柯总分开后,霍兰熙忿忿不平:“明琪算是遭报应了,什么时候姓江的遭报应,看他那副春风得意的模样就不爽。”
明琪固然可恶,江叙白也不是什么好鸟。
许以宁:“等等吧,也许会有。”
霍兰熙诧异,听她如是这般一说,心气略平,撇到一边不再管,转而问:“你班级群里有没有动静,聚餐了,你们班长和团支书应该会说两句吧?不清不楚这么多年,总要让所有人知道真相。”
许以宁:“大群里挺安静的,情商没那么低,群里有明琪,怎么可能大大咧咧地聊,私底下
估计聊得挺热闹的,毕竟吃人嘴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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诚如所料,聚餐时,班长和陈姿说起了刚才的事情,听得过来的半数同学一愣一愣的。
好大一个瓜啊!
同样愣住的还有明母陆丹虹,接到派出所电话,她整个人都不好了,不是去学校参加校庆,怎么就被带到派出所了?
六神无主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问魏展鹏,听到一半,陆丹虹气急败坏打断:“胡说八道,我们家琪琪最善良单纯不过的孩子,怎么可能做这种事情,肯定是何以宁那个女人收买了那个人诬陷人,我们家遭难了,她发达了,她就开始报复我们!”
魏展鹏心说,报复是真的,诬陷就不好说了,他特意打听了下,已经知道骆应钧的身份,反正是不想蹚浑水,没见陆淮海都不想帮明琪,他掺和什么啊,也掺和不起。
“陆阿姨,琪琪那同学的爸爸是港城的周应谦,”怕她不知道,魏展鹏仔细介绍了下,特意强调,“陆二叔对他都特别客气,我这边是有心无力了,您看看是不是找找其他人帮忙?”
陆丹虹懵了好一会儿,而后牙齿咬的咯咯响,还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再听魏展鹏想撇清关系,她又气又急:“展鹏,你是琪琪的男朋友,你不能不管她啊,你俩可是奔着结婚去的。琪琪被人泼了脏水,你怎么能袖手旁观。”
“阿姨,我有办法肯定帮忙,可我真没这本事。您看要不要去问问陆二叔,他老人家可比我有本事多了。阿姨,我这边还有点事,我先挂了啊。”说完,魏展鹏挂掉电话,同时关了机,惹不起他躲得起。
嘟嘟嘟的忙音针尖一样扎向脑海,陆丹虹捏着手机的骨节泛白,破口大骂:“遇上事就跑,算什么男人!一个个都是软蛋。”
这一刻,她想起了江叙白,更想起了带来灭顶之灾的明父,如果不是他转移资产留下债务,她们母女何至于这么狼狈,女儿何至于委曲求全答应魏展鹏这种渣滓。
紧接着她又想起了见死不救的娘家人,但凡他们肯施以援手,她们母女也不会那么惨,不过两亿八千万的债务,还不够陆淮海买一架私人飞机。可他就是有钱买新飞机,也不愿意帮她们还债!
发泄了好一会儿,陆丹虹忍着气,打电话找陆淮海,打不通,试了两次后意识到自己又被拉黑了。
一怒之下,她抬起手就要砸下去,想起累累债务,硬生生忍住了怒火,刹那之间悲从中来,眼泪滚了下来。
陆丹红带着满脸泪水去疗养院找老父亲,时至今日,几个哥哥侄子侄女都不搭理她,唯独老父亲还会怜惜她,把多年积蓄都拿出来替她还债,可和庞大债务相比,只是杯水车薪,让他找陆淮海拿钱,就不愿意了。
思及此,陆丹虹忍不住埋怨父亲,觉得他对自己也大不如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