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的戏称脱口而出,邵韩自己先乐了,原来他十七八岁时这么中二,不过那会儿本来就是最中二的年纪。
何以宁囧了下,哭笑不得打招呼:“好久不见。”
邵韩笑意融融:“是好久不见,毕业后就没见过,五年多了。”
两位爸爸总算是反应过来,骆应钧先道:“你们是同学?”
“高中同学。”
异口同声的两人对视一眼,皆笑了笑。
邵廷山哈哈大笑,拍着儿子宽阔的肩膀,对骆应钧笑:“周总,缘分啊,没想到这两孩子还是同学,经历也有点像。”
骆应钧知道他指得都是半道才回家,那确实是像。
邵廷山乐呵呵道:“他乡遇故知,人生三大喜事之一,让他们老同学好好叙叙旧。来,周总,我们老朋友也好好叙叙旧。”
骆应钧见何以宁满眼的好奇,并没有抵触情绪,便笑:“遇上了确实难得,你们叙叙旧。”
邵廷山让副手继续迎接贵客,自己拉着骆应钧离开,临走使了个眼色给邵韩,臭小子装得挺风轻云淡,可老子还能看不出来他那点心思。机会给你制造了,自己把握。
“好好尽地主之谊,照顾好周小姐。”
何以宁没纠正。
倒是骆应钧含笑解释:“我女儿姓何,人可何,随母姓。”
“抱歉抱歉,贤侄女。”邵廷山笑着说道。心里纳闷,认回来这么久居然还不改姓。据自己所知,他可只有这么一个女儿。
何以宁微笑:“您言重了。”
话说回来,这个爸爸比何燕兰尽责,跟他姓倒没什么,那是姓骆还是姓周?或者跟外婆姓许?
骆以宁?周以宁?许以宁?听着都还行。
骆应钧随着热情洋溢的邵廷山离开。
留在原地的何以宁和邵韩四目相对。
邵韩含笑打量何以宁,裹着毛茸茸的雪白狐狸毛披肩,穿着蓝色人鱼裙,裙摆层层叠叠,可布料看着轻薄的很:“你不冷吗?”
美丽冻人的何以宁皮笑肉不笑:“我们可以进船舱了吗?”
今天最高气温11度,你说冷不冷,美丽总是要付出代价的。可只有下车到进船舱这一段路而已,要不是遇到老同学,她这会儿已经在船舱内吹暖气。
邵韩啧了一声,抬脚走向船舱,走出去两步,立刻缩小步伐,回头看落在身后脚踩恨天高的何以宁,忽然道:“班长,你变化好大。”
何以宁款步慢走,鞋跟太高裙摆太长,想快也快不了。
“你变化更大好不好?”
高中时是桀骜不驯的问题少年,大概是军校生涯让他变得硬朗精悍,回头看那个动作,可以看见颈部利落的肌肉线条,配上高定西装,莫名让人联想到西装暴徒。
“要不是你主动打招呼,我刚刚都不敢相信是你。”
“我倒是一眼就认出你了。”邵韩微笑起来,柔和了身上的锐利
,“打扮变化大,模样其实没怎么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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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韩放缓脚步与她并行,懒洋洋道:“我本来也以为自己会这样,可大三的时候,从天而降一个爹。本来不想理他的,我都成年了,要他干嘛。可他给的实在是太多了,一见面就送银行卡送跑车送游艇送别墅,这谁顶得住。”
何以宁沉默数秒,吐槽:“怎么都一个套路。”
邵韩饶有兴致:“你这爹也是从天而降的?”
何以宁含糊:“差不多吧。”
邵韩愉悦低笑:“那我们可真是亲生的同学,对了,我改名了,现在叫邵韩,邵逸夫的邵,韩还是以前那个韩。你要是想继续叫我韩知行也可以,我无所谓。”
何以宁点点头表示知道了,估计又是狗血一箩筐。
邵韩倒是主动说起来龙去脉:“我老头不婚主义却到处留情,我妈当时年轻不懂事,分开后才发现有了我,她怕我被抢走就没告诉他。这老头养儿子养蛊似的,斗了个几败俱伤,后继无人了。我妈一寻思,天降富贵不要白不要,就联系上他。”
何以宁由衷赞美:“阿姨英明。”
她在家长会上见过他妈,人美气质佳,好像是开舞蹈培训班的。也见过邵韩的爸爸来学校找老师,当然不是邵廷山,是挺帅挺和气一大叔。
他妈显然不是那种被男人毁掉一生的单亲妈妈,日子过得挺好也挺理智。
看今天这排场就知道,邵家家底绝对不菲,能彻底改变他的人生。
人嘛,不用太清高。
邵韩眼望着何以宁,眼神明明白白都是:我说完了,说出你的故事来。
何以宁:“……”
算了,也不是什么秘密,他打听下就能打听出来,遂言简意赅:“我爸被我舅舅骗了,把我舅舅家的表姐当成我养了十九年,去年才发现真相。”
邵韩叹为观止:“班长还得是你,经历都比别人离谱一点。”
何以宁微笑:“彼此彼此。”
邵韩询问:“那你舅舅表姐现在怎么样了?”
何以宁:“无期徒刑。”
邵韩:“那你这爸爸还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