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兄妹,那也是继兄妹,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他完全不在乎。
他们家同样没人在乎,他哥和骆佩瑶在一起,无论是他妈还是他姐都没说一个不字,谦叔也没说什么。
他只怕她在乎,回想生日派对上,知道骆佩瑶既是他哥女朋友还是继妹的时候。她的表情震惊之中,似乎还有一点古怪。
章怀瑜一边如之前一样看见有趣的照片就拍照留念,一边笑着道:“回头我把我小时候的照片也给你看看,大部分在港城老宅,正好,最近有一场比较精彩的赛马,我带你去看看?场面特别刺激,比看赛车还精彩。”
“不想去,我准备在家好好学画画。”
章怀瑜不意外,之前以为她是害羞不想去港城,现在却怀疑是不是因为谦叔,她对港城有抵触情绪。
这真不是一个好猜想。
他妈和谦叔的开始不怎么光彩……我的妈呀,你可真是我亲妈,你是幸福了,到头来坑了我。
“其实我想回港城一趟,主要是因为我哥和骆佩瑶可能要定下来。”章怀瑜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何以宁惊讶了一瞬,旋即笑:“那恭喜啊。”默默吐槽你哥眼神似乎不咋地,看上个事儿妈。
章怀瑜面上如常,心却提了起来:“你觉得继兄妹成夫妻没关系?”
何以宁特别开明:“这有什么,又不是亲生兄妹。”
章怀瑜看着她:“真心话,这里就我们两。”
何以宁:“你先说。”
章怀瑜说得要多真心有多真心:“我无所谓,又没血缘关系。在港城,有血缘的表亲都能结婚。”
何以宁哇了一声:“你们港城时髦值好高。”
章怀瑜:“别转移话题。”
何以宁望望天,实话实说:“你妈跟骆小姐的爸,然后你哥和骆小姐在一起了,听起来稍微有一点点怪怪的。”见他脸黑了黑,立刻补充,“不过无伤大雅,当事人开心最重要,日子是自己过,管别人怎么想。”
章怀瑜咬着后槽牙:“你是不是觉得乱|伦?”
“我没说。”何以宁赶紧撇清楚关系,“你自己说的,你不要乱说——唔唔”
小嘴叭叭专戳人心窝子,章怀瑜低头咬上去,你还是别用来说话了。这个吻多少夹带点个人恩怨,霸道又强势,占领掠夺每一处甜蜜。
何以宁自觉说错了话,特别乖顺地配合,心里骂他钓鱼执法,他自己让她说真心话,感情是大冒险。
自己到底年轻了,社会阅历太少,不知人心可以如此险恶。
鸟巢摇椅,摇啊摇。
富贵儿茫然看着,耳朵一动,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呲溜一下跑出去。在楼下看见布丁,软乎乎地喵了一声,跟在人家屁股后面跑了。
跟下楼的大六子形单影只留在原地,转了两圈,叼起沙发上的狗骨头玩具追上去。
二楼露台上,何以宁整个人陷
在章怀瑜怀里,一张脸云蒸霞蔚,双唇没抹口红却红润欲滴。
章怀瑜指腹摩擦她的指甲:“我后颈那里好像被你抓伤了。()”
問腛???????????蹷?
`屴﹒瞍??虎?祙葶?偛?“?恏??????靟??????????楠??⒈()⒈『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他下去找林管家要了修剪工具,拉了把椅子坐在摇椅旁边,小心翼翼给她修指甲。
她的指甲干干净净,颜色粉润健康。现在要打扮都是用穿戴甲套,不会伤害指甲,还可以三天两头换款式。
修完手指甲,又修脚指甲。
何以宁坐在鸟巢摇椅里,小腿架在他膝盖上,享受章公子的服务,夸他:“这回比上次有进步,上次修得跟狗啃的一样。”
“谁还没个第一次了,我的女王陛下,要不要给你尊贵的脚涂指甲油?”
何以宁噗嗤笑:“不穿凉鞋,不涂了吧。”
章怀瑜嘿了一声:“我长眼睛我看得见。”
被伺候的何以宁特别好商量:“那你去拿,在衣帽间二楼东北角。”
章怀瑜去拿指甲油,手心里藏着几片指甲。
根据目前他知道的那些事推断,她和谦叔十之八九是父女,但也有十之一二的其他可能。
这么匪夷所思的事情,他不可能仅凭猜测就告诉她,让她跟着胡思乱想。至少得做一个亲子鉴定,明确有没有血缘关系。
我这是做了什么孽!
章怀瑜喉间溢出一丝苦笑,整理好情绪,挑出一瓶基础底油,一瓶红色指甲油,再一瓶护甲油。
他对他妈都没这么耐心周到服务过,这辈子的殷勤晓意都用在她身上了,她敢踹了他试试?
涂指甲油的时候,章怀瑜说道:“晚上不能陪你吃饭了,我有个急事,要去京市处理下,不去不行,我哥会收拾我,明天就回来。”
谦叔和骆佩瑶都在京市,他去采个样本,三个人都验一下DNA。
私心里真想当不知道这回事情,日子照旧,他努力把人拐回家。
可理智上知道,这太自私,且骆佩瑶早晚会狗急跳墙自爆,等她意识到自己故意隐瞒,到时候就真的完了。
那就速战速决,省得寝食难安。
闻言,何以宁自然是当工作,没有多问,只问:“飞机还是高铁?”
“飞机,四点半的票。”
何以宁看了看手机:“那你赶紧走吧,小心误了航班,我自己涂。”
“不差这点时间,”章怀瑜耐心把剩下指甲涂完,专心致志心都静了不少,弯腰亲亲她额头,“等我回来,给你带礼物。”
一说礼物,何以宁馋了:“稻香村的点心,要新鲜出炉的,每样来几个,雪花酥和椰子酥多拿点,好久没吃怪想的。”
章怀瑜哑然失笑,心里阴霾不由散了几分。
*
骆应钧对何雅静道:“阿瑜请我们吃晚饭,约了七点半,七点出发。”
() 坐在沙发上的何雅静现在一听章怀瑜就会条件反射联想到和他形影不离的何以宁,脸色不受控制地变了变,她低头喝了一口咖啡掩饰:“他是带着女朋友来京市旅游,想介绍给爸爸认识吗?”
骆应钧若有所思看着她,神色如常地笑了笑:“是工作上的事情,女娲这个项目交给他负责,这是他第一次独当一面,有些事情想问问我,当初这个项目是我做主投的。”
何雅静一颗心仿佛在油锅里煎:“那他女朋友一块来吗?”
骆应钧语调平缓透着一股令人安心的力量:“你和他女朋友不合?”
何雅静心跳突然漏了一拍,差点打翻咖啡,强自镇定开口:“也是我不好,”她咬了咬唇,很难为情的样子,“我和罗可欣谈得来,罗可欣喜欢怀瑜,就对我说了一些有的没的,我没搞清楚状况就跟怀瑜女朋友闹了一点小矛盾。虽然已经道过歉,可见了面怪尴尬的。”
“以后交朋友要留心,”骆应钧笑容温和鼓励,“就阿瑜一个人,没带女朋友。待会儿要聊女娲,你一起听一下。你看,阿瑜比你大两岁,才开始收心学做生意,你现在学更不晚。”
何雅静如释重负,应了一声。
人却怎么都定不下心来,盯着手里的文件发呆。
这十几天,自己被爸爸带在身边旁听各种会议,认识公司高管和他的朋友。
她知道爸爸这么做,是不想让她去找章怀琛,他打一开始就不同意她和章怀琛在一起,还劝过她,章怀琛不是良配章家水太深,是自己固执不听劝。
当时她把章怀琛视作救命稻草,怎么可能听劝。
可现在她找到了新的救命稻草,不愿意再委屈自己去讨好冷心冷肺心里眼里都没她的章怀琛。
章怀琛自己都说了,结婚不可能。
怀孕的希望也渺茫,她怀疑章怀琛打过避孕针,彻底杜绝私生子的可能。
就是真的侥幸怀上,还能流产堕胎,还能去母留子。
之前的自己太天真幼稚,高估了自己的魅力,低估了章怀琛的冷酷。
她终于想明白,之前种种手段都是跳梁小丑,只有一个办法可以永绝后患。
舅舅说,已经找到合适的人选。
只要她想,就能动手。
她不想,但如果何以宁继续步步紧逼,她不得不想。你死我亡的斗争,容不得她心慈手软。
六点五十,何雅静开始收拾桌面文件,准备出发。
七点二十五,抵达约定的地点,是一家法国餐厅。老板是章怀瑜的朋友,他有三成股份。
章怀瑜已经到了,笑容满面出来迎接:“谦叔,佩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