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赵珩进来的冯延年冯尚书与另一少年闻言都看向裴澄。
冯尚书四平八稳,神色淡淡,看不出是赞同还是反对。
那少年轻嗤了声,面露不屑。
裴澄此言不能说有错,然皇帝问得是适用现下大昭的德政,此时远非上古,局势天渊之别,裴澄不解时事拿旧制用今朝,他竟还是户部侍郎,岂不更荒唐?
赵珩看了两首,写得的确缠绵悱恻,动人惆怅。
语调依旧含笑,道:“诸卿也同裴侍郎一般想吗?”
皇帝没有让在京五品以上官员日日都来开大朝会的习惯,多只召见可用的能臣干吏,故半年间,百官见到皇帝的次数并不多。
对皇帝的印象,还是个模糊朦胧的影子。
只是脾气较之从前好上太多,至少数月间,再未听过皇帝动辄凌虐宫人至死的传闻。
有官员见赵珩不怒,大着胆子道:“陛下,臣以为裴侍郎此言不无道理。”
新政背后到底是谁在操控尚未可知,但朝臣多不觉得这位惯怠懒朝政的帝王能有如此雄心和魄力。
说不定,是姬循雅一意孤行,而皇帝悄然反对。
便决意赌一回圣心。
赵珩又翻了两页。
见诗句用词愈发艳丽大胆,不由得挑了下眉。
在官署里看艳词,这位裴澄侍郎好有闲情逸致。
冯延年安静地立在皇帝身侧,那少年见皇帝垂眼凝神,以为帝王若有所思,下意识看过去。
秀目一扫,见到了诸如掐蕊垂露这般意味深长的词句,霍然扭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