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不出,”这种时候了,赵珩的语调居然还那么缱绻温和,玩笑般地求道:“卿卿,求求你,告诉……”
“咔。”
话音猛地顿住。
阴冷刺骨的玄铁扣住了赵珩被压在背后的双臂。
却意外的不凉,大约是怕磨损被缚者的皮肤,这套枷锁内里居然还垫着一层柔软的绒。
赵珩差点被这点细致笑出声。
他自若地说完,“告诉朕吧。”
满含笑意、伏低做小,仿佛此刻不是有一陌生人对他意图不轨,而是心上人与他开了个无伤大雅,又暧昧难言的玩笑,话音甜得发腻,令人耳下生赤。
后者眸中情绪翻涌。
山雨欲来。
身后无声,唯有越来越沉,昭示着主人绝对算不上好的心情的呼吸声,压迫感十足。
然而赵珩却毫无惧色,笑吟吟地问:“为何不言?卿卿莫非有什么难言之隐吗?”
徒劳地伸了下手。
自然什么都没碰到。
话音未落,身后传来一声冷笑,阴气四溢,听得人头皮发麻。
“是。”那人回答。
不知用了何物遮掩,他的嗓音异常冰冷,透出了股奇异的非人之感。
赵珩眸光流转,像是觉得火烧得不够高,还要扇风添柴,“身份不可言说,又赧然得遮遮掩掩,不愿露面,待朕举止亲密至此,卿卿,你难不成是朕的旧情人?”
语毕,发间力道一重。
赵珩倒不心疼自己的头发,只觉这血黏腻腻的不大好洗,更何况,情好缱绻时,满身血腥味也太煞风景了。
“是又如何?”声音越来越冷,“不是,又如何?”
赵珩笑道:“是,朕便好好猜猜你的身份。”
“猜?”后者敏锐地抓住了这个词,冷森森地问:“你有很多旧情人?”
赵珩从未觉得玩火如此有趣过,哪怕惹火烧身,亦,让他无法罢手。
不不不,正因为惹火烧身,对不可控之物的恐惧与期待,令他不可抑制地滋生出兴奋。
同权欲一般,美好得令人上瘾。
赵珩含笑道:“你猜。”
将这话原封不动地换了回去。
尚未说完,一只冰凉黏腻的东西抚过他的后颈。
是剧毒的蛇。
正在丈量自己的猎物。
这只手最终停在赵珩的喉结上,二指扼住,轻轻向上一抬。
赵珩被迫仰头。
余光瞥过,隐隐可见一高大的
人影。
那人垂首(),???呵????“????扔?”
疍??鑞虎?????げ摫???()?『来[]_看最新章节_完整章节』(),姬循雅与他有何干系。
他弯唇,“臣子。”
“还有呢?”
“同生共死的至交。”
这话倒不完全是假的。
毕竟赵珩现下真与姬循雅同生共死。
“还有。”
声音依旧冰冷,却多了几分连主人都不曾觉察的急切。
赵珩敏锐地注意到了这一点,唇角笑意愈发张扬,“还有……”
刻意一顿,去品味后者急切的呼吸声。
直到喉间的手指威胁般地轻抚,赵珩才笑道:“情人。”慢悠悠地补充,“不是旧的。”
手指猛地顿住。
仿佛意识到自己的失态,那阴冷的嗓音低低道:“既两情相悦,”赵珩闻言似笑非笑地挑了下眉,“若被他看到这般景象,当如何?”
喉结在手指间滚动。
赵珩笑,“那我们谨慎些,”声音虽低沉,却一点也不浑浊,相反,异常醇润动人,慢条斯理,仿佛一个,不怀好意的诱惑,“不让他知道。”
明知前方是万丈深渊,却心甘情愿地——沉沦其中。
语毕,不待后者有反应,赵珩猛然转头,堵住了对方的唇。
明珠照亮了他的脸。
珠光流转,熠熠生辉,映得此人本就清雅的面容,更平添三分冷冽,明澈如同雪夜的月光。
唇齿相贴,应承纠缠。
两人却一眼不眨地对望。
情绪滔天。
赵珩注视着这双既恨又妒的眼睛,唇角忍不住上扬。
立刻就被狠狠压下。
一吻止,姬循雅眼中的情绪非但没有消解,反而愈演愈烈。
以指蹭过唇瓣,姬循雅沉声:“你对谁都能这样?”
本就因主人的情绪而万分冷冽的嗓音,在戴了易声锁的情况下,冷得如万年寒冰,泠然刺骨。
赵珩望着姬循雅暗红的眼睛,明知故问道:“卿不是为朕取点心去了吗?”
姬循雅冷冷地说:“点心已被人送到卧房,若你没有乱跑,现下已经在用膳了。”
赵珩摇摇头,“景宣,你说糕点被人送到卧房,意思是送点心的人不是你?那卿,离开作甚?”明珠映得眼眸灼灼有光。
敏锐无比的帝王道:“总不会是为了进入这里,用什么秘密的机扩,从下望上,来悄然窥伺朕的一举一动吧?”
腕上锁链严丝合缝。
赵珩虽然为姬循雅证明,说他虽疯,但还没到理智全无的地步,奈何这枷锁的尺寸骗不了人。
脊背如有细电窜上,刺激得赵珩指尖泛麻。
“将军,”赵珩柔声道:“朕说的对吗?”
“你还没回答我的话。”姬循雅冷声说。
居高临下地命令。
不容置喙。
但赵珩心情太好,就不去计较这点小小的失礼,况且真要计较姬循雅的僭越之处,他也计较不过来。
于是不知死活地贴近,笑问道:“为何不可?”
鼻尖与姬循雅的鼻尖相贴,“听话。”
他柔声命令,“张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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