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欲……?
这番话乍从好友口中说出,刘婧眉头一跳,偷偷去瞥她:
什么情况?不是找黑猫看撞邪之事吗??
接收到好友疑窦的目光,贺红玉脸色微讪;
纵使她不畏人言,但要她一本正经地当着好友和两个陌生人的面,颇为严肃地剖析自己生理上的欲望,难免让她不知如何开口。
好在召唤出来的两位神秘之士,都没有流露出异样或是轻蔑的神情,抚平了她心底淡淡的羞耻。
贺红玉缓声说道:“事情是这样的……”
她先从今晚的遭遇说起——
作为中和集团的首席执行官,贺红玉要负责一整个大企业的项目运行,不可能像网络小说中的霸总那样闲适,大多数时候都是忙得脚不沾地,比很多员工下班都晚。
加上自身的绯闻事件发酵引起了一系列影响,她晚上还请了新品相关负责人和律师吃饭,详谈业务敲定后续。
作为公司CEO,贺红玉不可能推掉在饭桌上喝酒谈业务;
晚饭结束时已经过了十一点,饶是她的酒量极佳,也醉意上头。
喝酒不开车,拒绝合作伙伴送自己回家的邀约,她在常用的打车软件上下了一单代驾服务,站在酒店后头的车库旁等待代驾到来。
具体时间她没注意,只在拢紧西装、闭眼放松神经时,忽感到一阵冷风吹拂到后颈皮肤。
明明是九月初,盛夏刚过却也闷热,她却平白打了个哆嗦,觉得冷。
睁开眼皮抬头,贺红玉吓了一跳。
许是时间较晚,偌大的酒店露天停车场除了她之外,没有别的客户,路两边昏黄的路灯亮着,约莫十米之外的阴影处静悄悄有个人,用有些奇怪的姿势跨坐在一个电驴上;
她根本就不知道那人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贺红玉那一点微醺的酒意顿时清醒了,眼睁睁瞧着对方靠近自己,她立刻伸手进包里握紧防狼喷雾。
“是尾号6069的贺女士不?”那人冷不丁发声,瓮声瓮气。
贺红玉:……
“是我。”
“我是接了你单子的代驾,现在走吗?”
“师傅姓什么呀?工号多少?”贺红玉没有放松警惕,一手仍然握着防狼喷雾,另一只手掏出手机调出订单页面。
代驾:“我姓群,工号14551,你瞅瞅对不。”
接单页面上的接单人的确显示着‘群师傅’,以及相同的工号数字,这让贺红玉信任三分的心安定下来,笑了一下道:
“师傅你骑车都没声啊,刚把我吓一跳。”
“哈哈不好意思。”
贺红玉常常有应酬,找代驾都成了常事,此时不由得打量着这位‘群师傅’。
对方穿着春秋季的长袖长裤,脸有些黑,在夜晚的光线下不太能看清容貌特征,大抵相貌平平。
因为代驾把接单的车开到
目的地后,往往还得回家或赶往下一单,很多代驾都骑车过来;
以防车主的后备箱放不下,他们接单时骑来的代步工具都很小,迷你电车。
这位‘群师傅’的电动车却体积大,本就让贺红玉多看了两眼;
再看到对方推着电驴到了车后边,轻轻松松毫不费力扛起了电驴,还能折叠塞入了自己提前配合着打开的车子后备箱里,更是让她有些意外。
“迈巴赫喔!豪车!我还没开过这车呢,别给您剐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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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驾兴奋道:“好好好,托了贺女士你的福气,我也能开开豪车,要是有啥地方有问题我再问,行不?”
“可以师傅。”
经对方这么一打岔,贺红玉心里最后那点异样的别捏也淡去了。
她把车钥匙递给对方坐到后座,垂眸去看手机屏幕。
微微亮着光的屏幕仍然定格在订单页面。
原先许是网络不好,页面上只有代驾的昵称和工号,头像位置一直空白;
此时照片加载出来,正正映入她眼底,把她瞧得眼皮一跳。
和大多数人的蓝底红底照片、或是根本就不用本人照片只用初始卡通头像不同,这位‘群师傅’的头像很独特,甚至堪称诡异——他用的也是自己的照片,却是灰白色。
照片里的人瞧着还算年轻,五官平平甚至有种没有记忆点的模糊;
他双眼直勾勾平视前方,就像在盯着屏幕外的贺红玉,灰色脸颊上扯出个显得僵硬的笑容。
贺红玉下意识蹙眉,抬头去看后视镜;
这代驾师傅怎么找了个黑白照片当头像?
也太不吉利了吧……
从后视镜的镜片中,她能看到前排代驾的眉眼处。
也不知是不是进到车里光线更暗的原因,她竟有种对方整个印堂、连带着眼睛都阴沉沉笼着黑气的感觉。
似是察觉到了她的目光,对方忽得抬眼,僵白的眼珠死死盯着后视镜片;
透过那长条镜子,与后座的贺红玉四目相对。
贺红玉被这一眼瞧得心头一悸,还不等她多想什么,对方冲她眼睛一弯呵呵笑道:
“不愧是豪车呀,这坐垫是真皮的吧?真舒服!车里头也漂亮!”
说着,车子缓缓启动开出了酒店停车场。
一路上贺红玉总坐立不安,她偏着脸看向车窗外不断掠过的景色不说话,车内十分安静。
看了许久,确定行驶的路线就是她下单的目的地方向,她又在想是不是今晚的自己过于敏感…
不知不觉间,她就在酒精的麻痹下松懈了紧绷一天的神经,竟是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迷迷糊糊睡着了。
半梦半醒时,歪着脑袋仰在车垫后昏睡的贺红玉忽得一哆嗦,被不正常的冷意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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纚?
??げ??????_暏??()?『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竟就这般睡了过去,她猛然坐直身体,困意全无。
也就在这时她察觉到了不对劲。
车子太过平稳连轻微的晃动都没有,这说明车已经不在行驶中了;
车内静悄悄一片,只能听到她自己加重的呼吸声,头顶的小车灯亮着可外面却漆黑一团,什么都看不清……
最重要的是,最该在车里坐着的代驾,消失不见了!
前座空无一人!
贺红玉登时头皮发麻,后脊隐隐出了冷汗。
什么情况?代驾人呢?
为什么把自己丢在车里,这又是哪儿?!
她忙摸向挎包,确定手机、防狼喷雾等物都在才松了口气,赶紧解锁屏幕去看订单。
散发着莹莹蓝光的手机页面上显示,自己所在之地早已偏航,和订单目的地该去往的方向南辕北辙!
代驾没开车往她家去,在她睡着后,调头往相反方向开车。
不仅偏离了最少十几公里,本该显示清楚周围地标的地图上也是一片空白,也没有任何地标名称,无法确定她现在所处的位置,只能看到她头像的定点停留在原地。
贺红玉想给友人发消息,却发现手机信号格子是空的。
没有信号!
各个社交软件的平台根本加载不出来,电话也拨不出去!
她心里的不安和胆寒愈来愈大,认为那代驾很可能是绑匪一类,同时懊恼后悔自己为何要睡过去。
手机屏幕显示的时间是零点三十三分,也就是距离她坐上代驾开的车,已经过去一个小时有余。
虽不知那代驾为何消失、也没有拿走她任何东西,但安静且未知的环境会让人胡思乱想,越来越紧张。
贺红玉心跳‘砰砰’,手心发凉。
窗外偶有细微的风吹,也会让她绷紧的心弦一惊,生怕有恶人突然推门而入。
想到对方手里有车钥匙,就算自己把车门从里面反锁,也无济于事,心中天人交战的她咬咬牙,决定下车看看情况。
做足了心理准备,贺红玉打开车门,一瞬间外头的幽冷气流钻入车厢。
她神情带着惶色四下打量,发现脚下的地面是松软土壤——不知怎么个情况,她的车好像陷入了一片稀疏的林子里。
抬头能看到阴影之上的半弧弯月,四周弥漫着不详的湿雾,可见度很低;
无论哪一点,在凌晨的夜晚都古怪得让人心慌。
走了两步,看到可视范围五米内就有三四棵树,她心中的惶惶加剧。
自己究竟是怎么连人带车到了这个鬼地方?
脚下踩着的土壤高低不平,如果车子驶进来肯定很颠簸,自己居然睡得像死猪一样没察觉到丁点?!
走了没多远,发现她自己的车子都在雾色中有些模糊,贺红玉不敢再往外了。
要不还是回
() 车里将就一晚,等到天亮了再看看……
这么想着,她心生退却扭头往车的方向回走。
然而就是这么一转身,她浑身僵住。
视野之内,迈巴赫高而阔气的车身旁,居然出现了一个身影!
她下车时还没有,是突然冒出来的。
那身形看着是个男人,略高还瘦,看不清面孔——是把自己带到这鬼地方的代驾!
这个念头突兀地冲到贺红玉脑袋里,她十分笃定,自古以来生物对于危机的警觉性让她浑身汗毛耸立,退了两步,她拔腿就要往相反的方向跑。
却在再一转头时发出划破天际、撕心裂肺的惊恐尖叫——一张扭曲的漆黑人脸,竟是不正常地抻着青筋爆出的脖颈贴在她的头皮后方,本该在迈巴赫车身旁的鬼影悄无声息、瞬移到了她的身后。
那双肌肉僵硬的笑脸,和缓缓转动最终定格在贺红玉脸上的鼓起的僵白眼珠,最终拼凑成订单页面上代驾‘群师傅’的黑白头像。
“你在……看、什么?”
代驾的声音完全没了车上说笑时的流利憨厚,一字一顿格外阴森:
“找我吗?贺…红玉!”
只要是华国人,就很难不怕鬼,这是刻在华国血液里对中式恐怖的畏惧。
贺红玉再怎么胆识过人,也受不了这么阴间的画面。
她魂儿都要被吓脱身体飞出去,直接连连倒退,脚步歪七扭八间鞋跟卡在泥土和碎石里,脚踝一崴摔倒在地。
脚踝剧痛,柔软的手心硌在粗砺土石上蹭破皮,但女人完全没有心情和功夫去关注这点小痛楚;
她双眼不自觉睁大,像是受惊般瞳仁缩紧。
就是这种一屁股坐在地上的仰倒视角,让她发觉从这个方向看天空,看不到头顶的月亮!
她这个视角下的光线被厚重的‘林荫’挡得一干二净。
或者说那方方正正有棱有角的长方形遮挡物,根本就不是树叶子,而是一副悬挂的棺材!
棺材四角穿着绳索,正好能够牢牢卡在两棵树的枝桠之间,再被长长的绳索在树干间隙上来回缠绕,更是稳稳当当。
这些树又高大,棺材也悬挂在有两个人那么高的位置,在夜晚没什么光亮的林子里,也很少有人会抬头四处张望,故而很容易被忽视。
可落在仰视的贺红玉眼里,几乎要把她吓得弹起来。
她当机立断扒了高跟鞋,赤着双脚在粗砺的土地上撒腿狂奔。
那鬼影的声音飘飘忽忽、忽远忽近,有时候好像她已经逃得很远了,有时又像是贴着她的后耳根,带着刻骨的恨意。
“贺红玉,你这个娼/妇、贱**”
“以前在我面前…装得一幅贞洁烈女,实际上、就是个人尽可夫的烂货!”
“……”
听着不堪入耳的辱骂声,贺红玉意识到那恶鬼很可能与自己相识,还有仇恨。
可她毫无头绪。
若
是商场上斗败的对手,那人数不知几许。
慌不择路间,她在空寂凄冷的林子里像只无头苍蝇,脚底板也火辣辣得疼。
不能停,也不敢停…
逃亡间贺红玉接连碰到了好几个围上一圈栅栏绳索的凸起土包,每一个土包前都立着碑,碑上刻着碑文贴着遗照;
是一个个坟包!
她哪里敢留神细看,气喘吁吁,心肺都因长时间跑动有些闷痛,穿过一颗颗树时她还能看到不止一个悬棺卡在两棵树枝丫里,还有一两个形状古怪——如同马蜂窝的巨大树屋、或是挂在大树自然垂下随风轻晃的长长巨茧的东西;
甚至还有一块被围起来的区域内没有坟包却矗着碑,里面盛开着一簇簇比别处更鲜艳茂盛的团花。
贺红玉脑袋里终于冒出一个念头:坟墓。
她身处一座城市公墓中。
回想一下记忆中的大致方位,D市嵩春陵园的确坐落在这个方位,她生母的公墓就在其中,每年祭日时她都会驱车来祭拜。
贺红玉生母亡故得早,死了十几年;
过去陵园还没有那么多新奇的样式,所有死者基本都是土葬、火葬。
有钱人家的亡亲无非位置好地方宽敞‘住单间’,没什么钱财的人家就住‘格子间’,贺母也是这般。
作为当年便小有财力的富商原配,她的坟地建在嵩春陵园靠北的向阳处。
随着时代发展,死亡后的坟地也整出了诸多新花样。
年年都来祭拜的贺红玉之前听说过,嵩春陵园专门给有钱人开辟了专门的园陵,可以树葬、花葬、草坪葬、塔葬、壁葬、洞穴葬甚至是更千奇百怪的艺术葬;
甚至还能为少数民族或有宗教信仰的大客户制定专门的葬墓仪式。
比如贺红玉就听说过,几年前某公司有个老总意外身亡,他是藏族出身,咽气前坚持要求家人将他的尸身‘天葬’。
所谓‘天葬’就是藏民死后,让亲朋好友将其遗体放在指定位置,让飞禽走兽、猎鹰秃鹫撕扯吞噬;
有些地区还会二次‘葬骨’,把没被啃食完毕的尸骨敲碎,致力于骨肉都回归自然,以此来保证灵魂不灭再次涅槃。
这种特殊的丧葬仪式,城市中管控严格,几乎不可能同意举行。
是嵩春陵园的专项负责人找了运尸队伍和天葬师,把那老总的遗体送回藏区老家,后面随行‘捡骨’。
这件事在当时富豪圈子里还小有名气。
后来贺红玉掌权,自然也找了陵园负责人,定期维护、清理母亲的陵墓;
她的那位负责人同她讲了很多种新式葬地,还咨询她要不要给贺母重新迁坟,迁到他们专门建立的独立园林中,被她以不想打扰母亲亡灵拒绝了。
现在想想,那树枝桠间悬挂的棺材,不就是‘悬棺树葬’!
途径的无坟包仅有立碑的奇异花圃,应当是‘花葬’,是把亡者的骨灰和花瓣、花种子混杂在一起,撒入沃
土中由专人培育、精心呵护,孕育出娇艳动人的花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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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到自己身处环境的贺红玉,原本还勉强能稳住的情绪彻底破防了,她宁愿自己想不起嵩春陵园,也好过清楚自己身陷陵园、遇鬼撞邪!
兜兜转转几圈,她不知是园陵太大,还是她遭遇了鬼打墙,怎么都跑不出林子尽头。
绝望之际,身后猫捉老鼠般戏弄她的恶鬼看够了她狼狈逃亡,猛地向前一扑,牢牢扒在精疲力竭的女人后背上。
一股刺骨的阴冷侵入贺红玉的身体,她只觉得背后像压着千斤顶,直接狠狠扑在土地上动弹不得。
她不受控制哆嗦起来,嘴唇乌紫,眼角泛起生理泪水,让她在略带模糊的目光中,看到了近在咫尺的坟包。
坟包用沁血般暗红的绳结围住,墓前放置的花朵只是蜷缩干枯,并未腐化,说明它们被放到此处的时间不久远。
要么前不久有人扫过墓,要么这墓主人新死不久。
“婊/子,你把我害成这样,我要你生不如死!忏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