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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续性的暴雨使得因纽斯机场再次停运,许多专业课老师无法赶来。距离期末考试仅剩一个月,圣德尔干脆给学生们放了五天的小长假,让学生们早做准备。
傅启泽的聚会一直持续至今,仍未结束。即便走在路上,叶浔也能听见同学们的讨论,都在奇怪什么聚会要开这么久。
这期间一些特优生始终没有露面。
叶浔刷到了白鸽的社交圈,古堡里的同学po出合照,合照多有特优生的身影,他们漫步在宴会厅闪亮的灯光下,端着盘子挑选食物。
偶尔有些特优生会对镜头露出腼腆不适的笑容,但显然,接连几天无事发生的氛围缓解了他们内心的不安。
一派轻松和谐的景象。
周六下午,叶浔坐在图书馆内,他目光专注,搜索着圣德尔转学所需的手续。除了必须在圣德尔指定的医院做精神和身体检查,还需要监护人全程陪同。
原身的家庭环境是让叶浔头疼的一大难点。
离异家庭、随母改嫁,虽然继父人很不错,但原身对这个小家庭仍然没有归属感——叶浔也一样。他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理由和语气,来对两人说自己想要转学的事。
这个小家庭一年的收入基本维持在八万上下,原身母亲身体不好,没有工作,目前在家照顾原身同母异父的弟弟。家里还有一个大哥,是继父的孩子,比原身大三岁,正在念大学。而继父是一名销售员,工资与销量挂钩,他一个人承担起了养家的重担。
印象里继父慈眉善目、总是乐呵呵的,是成千上万个老实本分的普通人里的一个。
而想从圣德尔学院转学的第二种办法,是赔偿十倍违约金。
对这个小家庭而言,无异于毁天灭地的灾难。
叶浔感到头疼,他关掉电脑,看向桌子对面正无所事事玩着手机的三个男生。
窗外一望无际黑沉沉的雨幕,叶浔站起身,将书包习惯性的放好,然后道:“走吧。”
三个男生一愣,确定他是在和他们说话后,顿时露出见鬼一样的表情,“你……你怎么……”
叶浔没有和他们废话,径直撑伞离开图书馆,朝古堡走去。
如果傅启泽策划这场闹剧的目的是为了引他出现。
那是时候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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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是第三次来维多利亚古堡,叶浔一路没有停顿,迈着古朴厚重的石梯大步走入古堡范围。
不同于外面的冰冷潮湿。
古堡内部灯火通明,空调温度调的很高,头顶恢弘的水晶吊灯折射出耀眼的光芒,佣人训练有素的送上酒水小吃,而同学们华装盛服,纷纷停下手里的动作,侧头看向刚走进来的叶浔。
叶浔面无表情,他与宴厅里的一切格格不入。
深冷漆黑的制服,被雨水浸染的皮革军靴,模样有些狼狈,衣摆甚至还在滴着水,一身风雨交加的寒气,
径直从明亮洁白的餐桌间穿过,只能看见浓黑碎发下一片雪色。
他甚至还拿着伞,指骨透白、修长,淡色青筋蜿蜒攀爬,冷冽的与这里的鲜花、香槟、丝绒地毯毫不相容。
“……怎么有人这个点才来。”
“那不是叶浔吗?”
“好奇怪,他穿成这样,还能参加一会儿的舞会吗?”
叶浔平静地感受着这些视线,从古堡的佣人带他进入宴厅那一刻起,他就察觉到了来自傅启泽的恶意。
华尔兹仍然悠扬的飘荡着,人群将他当作异类,只好奇的打量评判了一番,便不感兴趣的收回视线,继续聊天。
“叶浔?”听见熟悉的声音,叶浔转头看去。
宁逸凡穿着精致的西装,没有化妆、也没有做发型,素来倔强的气质被这身西装烘托的直率干净,“你也来了。”
他语气悠闲的好像正处于自家客厅,“谁给你的邀请函?”
“杜逾白在哪儿?”没时间跟他废话,叶浔直接问道。
宁逸凡脸上立刻浮现出警惕,“你找他干嘛?”
看来这两个人又和好了。
叶浔不想评判主角团内部必须出现的友情危机,“我听说这次聚会邀请了三个年级全部的特优生。”
他观察着宁逸凡的表情,宁逸凡有些得意的道:“嗯,其中一半都是逾白邀请来的。”
叶浔没想到这个答案,这和他起初设想的不同——杜逾白竟也为这场聚会出了力。
他微微皱了下眉。
“这个学期马上就要结束了,之前校庆的事,逾白没能为大家争取到机会,导致特优生群体里有很多人不满他。”宁逸凡说到这里一顿,语气有些心疼,“我知道你讨厌我,但逾白应该没有得罪过你。”
他看了眼看不清表情的叶浔,“我不希望今晚你是来搞破坏的,逾白只是想借这次聚会和大家开诚布公的聊一聊,解开心结——总之,希望你能理解吧。”
叶浔沉默了很久,就在宁逸凡以为他是在反思时,他忽然笑了下,笑容弧度平直、丝毫不及眼底。
宁逸凡不知道该怎样形容他的微笑,夹杂着无奈、嘲讽,仿佛彻底疲惫一般,看着他,语气很轻:“你们两个真是……”
蠢死了。
“到底是谁给你们的自信,让你们觉得一切会按想象中的进行。”叶浔发自内心的感到疑惑。
“傅启泽啊,他和逾白是朋友……你别想太多,他们只是合拍的好朋友,跟你和纪彻的关系不一样,这次聚会就是他帮的忙!”宁逸凡表情羞恼。
耳边响起低沉悠远的钟声。
“咚——”
叶浔毫无波澜的视线从他身上彻底收回。
晚上八点整,悬挂于浮士德壁画上的时针重叠,宴厅内的灯光霎时熄灭,人群发出惊疑不定的声音,一束光线同时亮起,对准二楼走廊。
雕花扶手后站着一道人影。
正是姜义。
……
姜义一身西装、头发简单的抓染,笑容满面、风度翩翩。
他的出现让许多特优生感到不安。
熟悉的场景、熟悉的人,甚至连他们身上穿的衣服都是熟悉的精致,西装、胸针、领带,一时间参加过猫鼠游戏的特优生们下意识抱团站到角落。
角落里已经有人,对方靠着沙发靠背,一身沁入骨髓般的寒意,黑发下的表情看不清,却能感觉到他的冷静和锐利。
“叶、叶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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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启泽和杜逾白呢!不是说好了是舞会,为什么变成游戏了……他们人呢?”
“是啊,”身边一个女生努力维持着镇定,“杜逾白不是说只是邀请我们来做客,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我其实很早就想说了,”有男生抓着头发,眼下一片青黑,“这两天我无数次想走,都被保镖们带了回来——哪有这样做客的!”
“我们被骗了是吗?”
“不算被骗,”有女生清醒道,“……不管愿不愿意,我们都没有第二个选择——傅启泽有的是办法让我们来,不能全怪杜逾白。每年期末前都要整这么一出,我都要习惯了。”
区别只是自愿和被迫而已。
“上次游戏,有很多朋友事后找我反应,说游戏时间太短了,鼠队藏得时间太长,而他们猫队找的时间太短。”底下一片喧哗,姜义笑盈盈道,目光却从一个角落收回。
那里坐着一道人影,清瘦的,仿佛无声无息融入了黑暗。
“未免有些客人不知道上次游戏的内容,这里我简单解释一下,猫队鼠队一分为二,鼠队藏,猫队捉,哪方获胜,即可向另一方提出一个不可被拒绝的要求。”
越来越多的特优生白着脸后退,不少从始至终对这次聚会充满警惕的特优生叹了口气,立刻镇定下来,安抚起同伴。
而他们后退的太晚,如今附近已经成为真空地带,人群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们,像在看弱小却有趣的猎物。
“鉴于上次游戏的反响不够热烈,这次游戏,我做了一些新的改动。”姜义笑着道,“鼠队躲藏的时间依旧是半小时,猫队找人的时间则延长半小时——”
有特优生当即反对,“不公平!如果
() 连时间都分配不均,那这个游戏根本没有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