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就在那道加油的声音再度响起时,其中一个头上已然沁出汗珠的少年移开放在身前屏幕上的目光,将目光移向了角落里那个正躺在沙发上时不时喊下加油的少年。
不仅如此,还将手机举在眼前,不断浏览和点击着,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
“太宰君,‘棉被’需要身心舒适,不然没有办法顺利发动。”
田山花袋面露无奈,眼前的少年是他的上级,但却没有半分上级的样子,眼下也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像之前那样在说完命令后离开。
太宰治循声看去,目光扫过田山花袋身下的榻榻米,又着重在田山花袋身上的棉被上停留了片刻后,最终停在了那副反光反到看不清眼睛的眼镜上:“你不是说只要披着那条棉被就能身心舒适吗?”
“这是‘芳子’!”田山花袋抿紧嘴唇,满脸严肃地纠正道。
而后,根据太宰治说的话,田山花袋解释起来:“‘芳子’是必要条件,不是唯一条件,像安静之类的条件,视情况而定,也是需要的。”
看来适应良好啊,之前还很防备呢,现在已经敢于和他“据理力争”了。
思绪转过,太宰治收回目光,并顺势借着腿部力量挪动一下,将脑袋搁回了那个只有枕头高度的扶手。
因为身下是相对较滑的皮质沙发,他刚刚躺着的时候不知不觉地就着坡度下滑了一些,而在完全平躺的状态下浏览他那些笨蛋部下发来的内容显然不太舒服。
——身体和精神的双重打击。
花费两秒做完这些,在重新按亮手机的同时,太宰治有气无力地说道:“不要给一条棉被取个女性的名字啊,要是哪个女性和那条似乎没有洗过的棉被重名,那就太太太糟糕了。”
他现在也太太太糟糕了。
到底是哪个倒霉蛋在看笨蛋部下发来的笨蛋简讯啊?哦,原来是他自己。
这么简单的事情,也不是没有叮嘱,竟然还能犯错,真是——太太太糟糕了,看来必须尽快找点聪明的部下了。
对于太宰治的状态,田山花袋没有多想,他已经习惯有个奇奇怪怪的上级了,而且也正是因为这份奇奇怪怪才会愿意暂时留在他原本以为满是扭曲的港口Mafia。
紧接着,完全没有见过太宰治真实面目,同时不知道太宰治准备探索和开发他的异能力,他估计永远都不能离开港口Mafia的田山花袋说:“洗过,当然洗过。”
“这样吗?什么时候?我完全没有印象,”手指点击之间,太宰治抽空回道,“这周没有,上周没有,上上周也没有。”
“在我被抓来前。”田山花袋十分坦然,连声音也透着坦然。
太宰治:......
太宰治眨眨眼,偏头看向田山花袋:“花袋君,你在森先生那边应该也被关了段时间吧?”
“是啊,”田山花袋面露疑惑,“怎么了?”
“为同名的‘芳子’感到......”
砰——!!
大门被一脚踹开。
这声巨响打断了太宰治。
并且,因为心中一惊,意外失手之下,他正举着的手机猛地砸到了他脸上。
“嘶,痛痛痛,”太宰治移开手机,捂着脸颊慢慢起身,“这么粗暴,绝对是某只蛞蝓。”
田山花袋匆匆看了眼太宰治,随后伸手拢紧身上的棉被,有些警惕地看着门口那个熟悉又陌生的少年。
门口,逆光站立的少年,带着不可忽略的压迫感,在田山花袋和太宰治的注视下,插着口袋略过田山花袋走向了太宰治。
随着压迫感愈加强烈,田山花袋不由咕涌了几下,贴到了某个距离少年最远的机箱上,而太宰治则仿佛完全没有感受到压迫感,捂着脸颊,像是抱怨似的说道:“你真该学学‘温柔’这两个字。”
“‘温柔’?”在站定后,俯视着太宰治俯视了几秒之后,中原中也一把揪住太宰治的衣领,眼中的怒火几乎快要化为实质,不过压迫感却莫名散去了不少,“‘温柔’也不是用在你这种混蛋身上的。”
“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生气?”太宰治歪了下头,随后瞪圆眼睛,上下打量,神色表情,略显浮夸,“难道说,你看到《本周的赖皮中也》了?”
听到这个陌生的名词,中原中也茫然了一瞬:“本周的......赖皮中也?那是什么东西?”
不过,茫然过后,怒火再度涌上脑门,他将太宰治从沙发上揪起,揪到了和自己视线齐平的位置。
“我不管那是什么东西,”他大声质问,“你这个混蛋!你凭什么送走白濑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