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物有灵,这灵植还是得好好养着。”
云和继续往里走,一幅六尺长的冰雪山川图映入眼帘。
她思索片刻,如果她没记错,这幅图应该是玉珩自己绘制的。
山川图中不知融入了什么道法,不过一个照面,便有寒气扑面而来。
云和不由得打了一个哆嗦,迅速掐了一个取暖法诀。
除了玉珩,也没人会在自己的居所里挂这种画了。
云和心头一动,火速收了这幅冰雪山川图。
玉珩不爱邀人来自己的洞府,这幅图又是他飞升前不久绘制的,见过此图的人,有很大概率只有她一人。
将这幅图出手,不仅解了她的灵石之困,还不易多生事端。
当真是再合适不过了。
收了图,原本的墙面便显得有些空荡。
于是云和转手挂了一幅春暖花开上去,这是她闲暇时的戏作。
不如玉珩的画值钱,但是胜在舒适,看到此画便如沐春风。
云和抱着冰雪山川图的卷轴往洞府外走,若不是她修为够高,这卷轴中透出的刺骨寒意几乎能把人冻伤。
玉珩绘制的这幅图早就不能算是普通画作了,几乎可以算是一件高阶法器。
快走到门口时,洞府大门处的禁制忽然轻轻波动了一下。
云和心中顿时警铃大作,高呵斥一声,“谁!”
是哪个胆大包天的小贼,居然敢潜入玉珩的洞府。
下一秒,洞府门口显现的身影让她一僵。
正是她刚收的倒霉弟子,衡昱。
玉珩显然也愣住了。
他不远万里奔波来到天衍宗,早已囊中羞涩,本想来自己的洞府取点值钱东西应急,却不想刚刚碰上了自家道侣。
面对刚入门的小弟子,云和的腰板挺得笔直,她沉声道:“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你怎么进来的?”
玉珩动了动唇。
作为下界渡劫的仙君,他无法使用自己原本的身份,自然不能直接与云和相认。
至于洞府的禁制是如何破除的——
玉珩心思电转,决定把初入仙门的小弟子身份彻底坐实。
他冷静道:“道尊,我路过此地,不知这里有禁制,误打误撞闯入……”
云和看着衡昱的眼神里充满怀疑。
下一瞬,她的灵力如游鱼入海,绕着玉珩周身探查了一遍,又仔细检查一番洞府的禁制。
没有一点强行闯入的痕迹。
玉珩的洞府没有丝毫
() 抗拒地接纳了这个外来者,就像是迎接自己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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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
玉珩设下的禁制要是有问题,怕是会被整个修真界笑掉大牙。
那就是人有问题?
云和盯着衡昱看了足足一分钟,终于明白了之前那股若有若无的熟悉感是怎么来的了。
这小子擅闯仙君洞府,却无一丝紧张神色。
那副冷淡自持的模样,简直和玉珩像了十成十!
再想到对他不起作用的禁制,云和霎时一惊。
这个衡昱,该不会是玉珩流落在外的私生子吧!
云和看着衡昱的眼神都变了。
若是直系亲属,血脉相连,顺利通过禁制也不足为奇。
好家伙,道侣飞升多年后,却意外发现自己头上有点绿。
这该怎么整?
云和的脑子宕机了片刻。
她迟疑半晌,试探道:“你的父母是?”
玉珩毫不犹豫:“无父无母,孤身一人。”
一个为了渡劫而被天道凭空捏造出来的身份,哪有父母。
云和的眼神更微妙了。
万万没想到,玉珩还做过抛妻弃子,斩断尘缘这样的缺德事。
玉珩被云和的眼神看得浑身不自在。
糟糕,不会被云和识破了吧。
要是被云和一口道破他的身份,也不知天道会不会把他重新打回上界。
玉珩有一丝慌张,他连忙道:“道尊,我身世清白,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您若是有所疑虑,大可把我查个底朝天……”
云和意味深长地摇摇头。
不,不用查了。
她相信自己的判断。
要是玉珩有心隐瞒,必然把所有蛛丝马迹都清扫得干干净净,查不出一点痕迹。
云和心里有一丝复杂。
虽然早就知道她选择永不飞升,就注定和玉珩不复相见,道侣之名也是名存实亡。
但眼睁睁看着这么大个儿子站在眼前,还是五味杂陈。
云和在心里悠悠地叹了一口气。
这样也好。
本来她骗玉珩说自己会飞升,还有一点内疚。
现在么……
云和上上下下地打量着衡昱,脑中蓦地冒出一个新念头。
这孩子打小没了爹娘,也怪可怜的。
不如她发发善心,助他一路飞升,去上界和玉珩团聚吧!
一想到玉珩在升仙池等不到她,却等到自己的好大儿,云和心里便畅快极了。
可惜她不能亲眼目睹这场父子相逢的感人场面。
云和舒缓了神色,上前一步,拍拍玉珩的肩膀。
“无妨,你初来乍到,对归云峰不熟悉,误入禁地情有可原,只是以后不可再犯了。”
云和一边说,一边把人带出了洞府。
明明顺利绕过了这一茬,玉珩却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云和也太容易轻信人了,若来的不是他,是心有歹意的恶徒该如何是好?
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的玉珩俨然忘了云和已是大乘期的修为,放眼整个修真界,都没几个能打过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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