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做梦吧,难道是还没睡醒,这是在梦游?
秦慕秋蹙了蹙眉:“出门在外,为行事方便,不必唤‘殿下’。”
“奴婢遵命,主子。”望着那双沉静又熟悉的眸子,湘竹终于确定自己没有看错,真是她家殿下。
可是,殿下什么时候来的百钺
?还大清早地出现在了辛愿房里!
这俩人不会一整夜都在一起吧,她就知道!
殿下果然爱得隐忍又辛苦,都悄悄追到百钺来了,呜呜呜,好感人!
湘竹呆愣愣地站在原地,一会儿看看辛愿,一会儿看看秦慕秋,脑子里都快写出一场戏来了。
“愣着做什么。”秦慕秋神色严肃了几分,一段日子不见,怎么觉得她那个机灵的贴身侍女变呆了。
“是。”湘竹不敢再耽搁,扭头快步走开。
秦慕秋沉思片刻,望着天边的朝阳道:“晚上再试吧,本宫刚好也想拜见一下你那两位朋友。”
辛愿听罢,直接把袖中的信拿了出来:“既然公主殿下想亲自去谈,这信就不用我来转交了吧。”
秦慕秋眼底流露出几分笑意:“本宫正有此意。”
话落,她伸手去接信。
辛愿却没有松手,望着那明媚耀眼的脸庞,她正了正神色:“秦慕秋,我这次能信任你吗?”
她没有说明信任什么,秦慕秋却听懂了。
“本宫可以保证,只为百姓谋。”
辛愿这才松手,她本可什么都不管,只顾自己逍遥。
但就像唐槿说的,既然穿越一遭,又恰好身处局中,便尽人事听天命吧,不管结果如何,也算没有白来。
说到底,她也有恻隐之心,不忍见生灵涂炭……
用过早饭,辛愿看着眼睛都要眨抽搐的湘竹,善解人意地去了书房。
临近正午,湘竹来敲门:“辛姑娘,该去楼上楼了。”
跟在辛愿和秦慕秋身后,湘竹摸了摸自己的荷包,心里一阵懊悔,早知道殿下会来,她就买辆马车了。
到了楼上楼外,辛愿回头看了湘竹一眼,湘竹便老实地守在了门外。
殿下才吩咐了,只要她还待在辛愿身边一天,就要完全听辛愿的吩咐,绝不可惹辛愿不快。
呜呜呜,殿下爱得真辛苦,连她一个侍女都跟着卑微。
辛愿这才看向秦慕秋:“跟我来吧。”
熟门熟路地走到三楼,护卫早已听了吩咐,见是辛愿,一路放行。
辛愿刚敲了两下门,唐槿的声音就传了出来:“你可算是来了,这位是……”
她打量着容色夺目的秦慕秋,不由想起某些不美好的记忆,这位不是上次来百钺筹粮的那位西岛国长公主吗?
房间里,丘凉也看到了秦慕秋,起身道:“两位请坐吧。”
“对,快进来坐。”唐槿回过神来,笑着让开身子。
秦慕秋朝着唐槿点了点头,走到桌前却没有着急坐下。
丘凉笑着看向辛愿,温声道:“这位不请自来的客人,是你朋友?”
秦慕秋浅浅一笑,也看向辛愿。
辛愿面色一顿,面无表情道:“我跟她不熟,她是来找丘大人你的。”
秦慕秋眸光极快地闪了一下,神色不变:“在下西岛秦慕秋
,不日前有幸与丘大人见过一面,此番也确是为丘大人而来。”
见她表明身份,丘凉微挑了一下眉,也不再装傻:“原来是长公主殿下,请坐。”
两人对视一眼,几乎同时落座。
一个洒脱又持重,尽显能臣风范。
一个端庄又从容,不减皇室气度。
唐槿见状,自觉起身道:“难得贵客来访,我去隔壁酒阁挑两壶美酒来。”
一个长公主,一个朝廷重臣,两人接下来要聊的事,显然不适合有第三人在场。
辛愿闻言,也站了起来:“我陪你一起。”
说罢,她下意识地看了秦慕秋一眼。
秦慕秋也恰好看向她,柔声道:“快去快回,本宫等你。”
辛愿面色微僵,板着脸点了点头,转身跟着唐槿出了门。
出了酒楼,唐槿便长舒了一口气:“辛愿,你怎么把那位给请来了,也不提前打个招呼,给我紧张死了。”
她还记得第一次见秦慕秋时的情景,女人美得似月下仙子,张口却冷若寒潭,动辄就要带着几万西岛将士与百钺南境的百姓同归于尽。
气势惊人,运筹帷幄,虽情有可原,却也实打实地让百钺吃了个哑巴亏。
辛愿清了清嗓子,面不改色道:“她来得突然,我也是今天才知道。”
何止是突然,她都惊呆了。
唐槿低低一笑,意味深长道:“今天早上就知道了吧。”
她那时候就觉得听到的声音不像辛愿,但又感觉有点熟悉,现她确定了是谁的声音了。
辛愿尴尬地笑笑,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唐槿忽然激动得跟发现了新大陆一样,语出惊人道:“不对,天才刚亮,她就在你那里了,好家伙,你这是金屋藏娇啊,快说,你们昨晚是不是也在一起。”
辛愿:“…”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还真是在一起。
见她沉默,唐槿顿时又激动起来:“被我猜中了是不是,还说跟人家不熟,你们这剧情不可描述啊,啧啧。”私底下天雷地火,人前却撇清关系。
小老乡可以啊。
眼瞅着唐槿眼神变得不对劲起来,话也越说越离谱,辛愿忙转移话题道:“哪有什么剧情,你快别脑补了,赶紧拿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