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静默了片刻。
辛愿自嘲般地笑了笑,攥着衣领的手却没有松:“秦慕秋,我以为你即使不认同那些观点,至少也会考虑尊重一下别人,看来是我异想天开了。”
金尊玉贵的长公主殿下,哪会懂得尊重。
秦慕秋一脸茫然:“本宫几时没有尊重人?”
过去三天,她跟辛愿都没有交集,难道是湘竹那边出了什么事,惹恼了这人。
猜测间,衣领忽地被攥紧,又带来一阵窒息感。
辛愿眼神冰冷:“几时?那么请问公主殿下,你所谓的毒/药到底是什么,解药又是什么,你几时尊重过我。”
纵使一开始彼此戒备,有所保留,那过后呢?
她们几次达成和平共处的协议,结果当真的只有她。
这个女人仍旧把她当傻子。
秦慕秋看着神情不忿的辛愿,一时哑口无言。
关于毒/药,她当时只是突发奇想,借此威慑辛愿,后来却不得不自己把谎言圆回来。
“秦慕秋,如果你喜欢这种把别人当成傻子玩弄的感觉,那你找错人了。”辛愿收紧手指,扯着秦慕秋的衣领,单手把人往外一拖,直接推到了地上。
秦慕秋本就被绑住了手脚,这么一拖一摔,人落地的瞬间,胳膊无法及时反应,直接压到了手。
剧痛袭来,她紧咬唇角,忍住了痛呼,脸色却渐渐发白,额上也隐隐泛出薄汗。
辛愿冷笑一声:“公主殿下是不是又要失控了,如果你还想演戏,那就不要怪我假戏真做,以后,我不会再跟你开玩笑。”
既然这个女人那么喜欢演,还爱演失控,她倒要瞧瞧,若把戏做成真的,这张假惺惺的脸上会不会变得精彩些。
话落,她起身,居高临下地欣赏着秦慕秋的表情。
秦慕秋嘴唇紧抿,额间已布满冷汗,眼神隐忍,面色努力保持着平静。
她看着近在咫尺的人,红唇翕动了几下,忽然泪如雨下。
辛愿下意识地皱了皱眉,没好气道:“少装可怜,这一套早就不管用了。”
她再也不会相信这个女人了。
秦慕秋用力咬住唇角,泪光潋滟的眸子好似失去了生机一般,缓缓闭上。
她就那么侧躺在地,泪落无声,脆弱,无助。
辛愿看得烦躁,伸出手去,又停在半空中。
“说话,再装可怜,我就不客气了。”
秦慕秋却似没听到一样,仍闭着眼睛不理会,泪水却止不住,无声无息地滚落,凄清,悲凉。
她极力克制住自己的哭腔,不愿发出一点声音来,没想到却适得其反。
不一会儿,她便压不住哽咽,肩膀耸动,呼/吸/急/促,整个人都开始抽搐起来。
辛愿攥了攥拳:“秦慕秋,我说了装可怜没有用,别逼我动手。”
这个女人的戏真是演得越来越出神入化了,
她差点都要信了。
可惜,过往的经历告诉她,对这个女人心软,就是对自己残忍。
辛愿很气,气愤之余又觉得心烦意乱。
看着秦慕秋苍白如雪的脸,她烦躁之下,语气也越发不耐烦:“如果你执意要这样解决问题,那我奉陪。”
说着,辛愿伸出手,直接扯开秦慕秋的衣领,俯身靠近。
她当然不会就此做什么,此举不过是为了试探,也是为了警告。
试探这个女人的真实意图,警告这个女人莫要聪明反被聪明误,最后丢了芝麻又丢西瓜。
绯色长裙如火般散落,露出嫩黄色的薄纱里衣,衬着那白皙胜玉的肌/肤,如沉在水中的寒冰,犹抱琵琶半遮面。
清透,莹润,让人想亲手去了解那是怎样的美妙的触感。
可是,即使辛愿做到了这一步,秦慕秋仍在继续自己的演技,还越来越不可自抑一般,胸口大幅度地起/伏,好似要喘不过气来。
辛愿不自觉地皱紧眉头,这个女人真能演,够狠,
那就看看谁更胜一筹吧。
心里憋着一口气,她不管不顾地将人按住,去解那最后一层单薄的轻纱。
却不料,她的手刚压住秦慕秋的肩膀,就听到一声凄楚无比的惨叫。
“啊!”
像鸟儿被折断了翅膀,凄惨又惊惶。
辛愿不由一顿,眼里升起探究,隐约觉得秦慕秋演得有点过头了。
她迟疑了一下:“你……”
“本宫好疼,好疼……”
辛愿才说出一个字,就被秦慕秋的呼痛声打断。
秦慕秋泪眼婆娑,面色惨白,仿佛整个人都在颤抖。
痛苦,不像是装的。
辛愿手指攥了攥,问道:“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秦慕秋张了张嘴,声音低哑又干涩:“辛愿,本宫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