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里,小惠鸢好奇道:“师父,那个姐姐会不会赶不上我们啊?”
人能跑得过马吗?
辛愿笑了笑:“惠鸢不用担心,以后叫她湘竹姐姐吧。”
小惠鸢接着问道:“那我们真的不管湘竹姐姐吗?”
一直跟着马车跑,会很累吧。
辛愿看着小姑娘,放柔声音:“惠鸢是担心她吗?”
小惠鸢点头:“我怕她跟不上,万一跑丢怎么办。”
而且,追着马车跑,怪可怜的。
到小姑娘这么,又一副同情心泛滥的子,辛愿轻叹一声,语重心长道:“惠鸢要记着,做人是要常怀善念,但没有底线的善良就是犯傻,湘竹不仅有同伴,还背靠权势,并不需要我们的同情。”
表面上是她拿捏住湘竹,真正妥协的人却也是她。
往后,湘竹就等同于一人形监视器,不管湘竹有没有恶意,又是否会干涉她,她的每一步都落在别人的眼里。
甚至还不能掉以轻心,因为她跟秦慕秋之间并没有绝的信任。
处于劣势的,仍然是辛愿。
小惠鸢似懂非懂:“师父是让我不要同情坏人吗?”
辛愿沉默一下,温声解释道:“你还小,有些事现在也想不明白,但你要记住,永远不要同情敌人,不然,你退一步不仅换不来海阔天空,还会让别人觉得你好欺负,让你退到无路可退。”
秦慕秋虽然算不上她们的敌人,但也不是朋友,为秦慕秋效命的湘竹,也一。
既然不是朋友,又彼存在着牵制,万一这牵制被打破,变成敌人只是分分钟的事。
辛愿不是圣母,她也有脾气。
再者,都免费被人当猴子全天候地监视,她收点费用怎么。
小惠鸢拧着眉头想想,认真点点头:“我记住,师父。”
辛愿摸摸她头上的假发,笑道:“放心吧,湘竹有办法跟上我们的。”
事实上,是她躲不掉湘竹的跟踪……
不过,这些就不用跟小惠鸢,孩子还小,慢慢来。
小惠鸢心里疑惑是么办法能让人一直跟着马跑,掀起车帘往后面望。
然后就看到仅落后马车几步远的路上,湘竹竟然优哉游哉地骑着马。
湘竹还没调整好情绪,见小姑娘探头看过来,下意识地翻白眼。
小惠鸢愣愣,忙回过头来:“师父,湘竹姐姐竟然有马!”
辛愿一点也不觉得意外:“所以,你还觉得她需要我们的同情与担心吗?”
小惠鸢似有所悟,摇头道:“不需要。”
她明白,好心要给有需要的人,不能见人可怜就同情。
有些人只是一时看着可怜,比如这位湘竹姐姐,不仅不值得可怜,还朝她翻白眼,真是大坏蛋。
辛愿欣慰地笑笑:“记住,就算湘竹有心向善,你示好,也要防着点,她可是狠起来能用手挡
刀子的坏人,千万不要被她的苦肉计所迷惑。”
眼下,辛愿是不得已才退一步,主要是甩不掉湘竹。
后,未必就没有机会……
私心里,她还是想彻底摆脱公主府的视线,谁会喜欢被人天天盯着呢。
尤其,辛愿能牵制秦慕秋的方式只有那梦,一旦梦境停止,牵制失平衡,她就又变成砧板上的鱼肉。
到时候是生是死,还不是秦慕秋一句话的事。
所以,若是有能把湘竹这些人完全甩掉的机会,她绝不能放过。
师徒两又一会儿话,辛愿便关心起正事:“师傅,京城是在我们的正东吗,几能到啊?”
她没有忘记惠昙师太的话,往东,方可破局。
凭直觉,辛愿决定先京城看看。
车夫朗声道:“咱们是在江北府,跟京城还隔着一近天府,一路往正东,快要天,慢要半月呢。”
“有劳师傅。”
“姑娘的口音,是西岛人吧。”
“正是。”辛愿没有否认,一来口音不同,二来她们是从有码头的那镇子上雇的马车,否认也没有意义。
车夫很是健谈,见辛愿面善,便打开话匣子:“姑娘千里迢迢来我们百钺,可要好好长一番见识,不是我吹啊,就这一江北府,都能赶上你们整西岛的大小。”
他语气里透着自豪,并没有轻视之意。
赶路枯燥,辛愿便攀谈几句:“师傅得是,看来您过西岛。”
车夫爽朗一笑:“那是,干我们这一行的,拉人送货,赚的就是赶路钱,只要有银子赚,哪都。”
辛愿着,不露声色道:“师傅遍天南海北,肯定见识多,不知这百钺可有么奇人奇事?”
“你这可算问人,我跟你,我们百钺的奇人奇事可多着呢,要是往前数,上三天也不完,现在啊,让人称奇的就是楼上楼的大东家,那可是不得的人物……”
车夫来兴致,滔滔不绝地讲起来。
到楼上楼三字,辛愿眼里闪过一丝惊异,神情顿时认真起来,一边仔细,一边在脑子里梳理着有用的信息。
楼上楼是百钺两大皇商之首,现任大东家名叫丘凉,不仅在钦天监任正四品监正,这位丘大人还深受女皇看重,是当之无愧的御前第一红人……
辛愿越越震惊,呼吸都慢下来,生怕漏掉重要信息。
只因为她在现代就知道楼上楼,知道百钺出过不止一位女皇。
那本书上写的内容都是真的!
一路,辛愿掩下心底里的激动,找家客栈后就匆忙出门。
她急于验证某些猜测,顾不上理会湘竹,便带着小惠鸢进一家规模不小的书肆。
身后,湘竹默默盯着辛愿的一举一动,记下她挑选的书名。
名人传记买两本,一本是写楼上楼现任东家丘凉的,一本是写秦家酒阁前任东家秦初的。
史书也买两本,一本近百年来的百钺正史,一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