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一时尴尬,辛愿默了默,选择放弃。
“坐吧。”
许佑康愣愣坐下,艰难地消化了一下,茫然开口:“法师,这…要不要我再点几个菜?”
刚才法师那狼吞虎咽的样子,显然是馋…呃,饿狠了。
辛愿一听这话,不由诧异:“施主不觉得奇怪?”
许佑康拧眉,当然奇怪,非常奇怪,可法师不是普通人,做什么事定然有自身的道理,而且,他也没立场问什么。
缓了缓神,他还是忍不住维护了一下辛愿在自己心底的光辉形象。
“法师肯定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我理解的。”
辛愿把杯里的酒喝完,笑了:“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贫尼修的是心。”
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①
不明觉厉!
许佑康恍然大悟般地松了一口气:“法师高见,不愧是您。”
辛愿笑着念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随后继续埋头大吃,美酒佳肴不可辜负啊。
许佑康见状,还是有点难以接受。
无愿法师不是说自己的饭量小吗,怎么感觉也挺能吃的,而且还是吃大鱼大肉。
难道法师不爱吃素?
见许佑康傻傻地坐着,辛愿喝了口鱼汤,提醒道:“施主不是来用饭的?”
怎么还不点菜,总不能是想吃她们师徒的剩饭吧。
“是…我这就点菜,小二。”许佑康反应过来,忙唤了声小二,“法师要不要再吃一点,我做东。”
辛愿温声拒绝:“不必了,我们师徒已经吃饱了,有缘再见。”
话落,她喝完碗里的鱼汤,随后看向小惠鸢。
小惠鸢从刚才就吃饱了,这会儿见辛愿打算走了,忙站起来跟上。
师徒两人结了饭钱,从容离开。
许佑康望着她们的背影张了张嘴,低声喃喃:“有缘再见。”
他很快就要回西岛了,怕是无缘再见了,哎,也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遇到无愿法师这样的奇人。
许佑康莫名失落了一下,正要收回视线,就看见一道熟悉的身影跟在了辛愿和小惠鸢的后面。
这几l日,因为猴子探听来的消息,他私底下可没少留意丘师师和那个姓冯的船客。
所以,即使那人戴着帷帽,但他从身形和露出的半张脸上还是能认出来,是那个叫丘师师的女子!
原以为船靠了岸,事情就过去了,没想到此女竟然阴魂不散,还在暗中盯着无愿法师。
“客官,您要吃点什么?”这时,小二走了过来。
许佑康霍然起身:“我不吃了,得罪。”说完,转身就追了出去。
大街上。
“师父,好多人啊。”小惠鸢看着来来往往的人,满眼新奇。
辛愿默默打量着四周,感叹道:“是啊,百钺毕竟是大朝。”
一个州
府都跟整个西岛国一样大了,这么个镇子,几l乎就是西岛的一个州了。
更不说百钺本就国富民强,胜过西岛许多。
小惠鸢不懂辛愿的感慨,接着问道:“师父,咱们要找地方住下来吗?”
她微微抬头,看向十几l米外的一家客栈。
她们是中午上的岸,换过装扮又吃了顿饭,眼下已然是傍晚了。
辛愿看了看天色,牵着小惠鸢的手朝那家客栈走去。
这时,一个路人与她们擦肩而过,而后忽地反身,从袖中掏出一把匕首,朝着辛愿的后背刺去。
“小心,啊!”一个戴着帷帽的女子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竟然空手接白刃,生生挡了下来。
中年男子模样的路人见伤错了人,扭头就跑,步法极快,眨眼间就消失在人群里。
事情发生得太快,等辛愿反应过来,回头就已经是这副场景。
霎时,人群大乱。
“有人持刀行凶!”
“快报官啊!”
一片混乱中,女子的帷帽落地,露出一张熟悉的脸,正是丘师师。
丘师师的左手鲜血直流,伤口深可见骨,看着有些骇人。
她却一副不顾自己伤势,只关心辛愿的样子:“法师没伤到吧,受惊了吗?”
辛愿定定望了她片刻,从袖中拿出一锭银子:“你先去医馆,我去报官。”
丘师师一把攥住她的衣袖:“法师,我没事,我陪你一起去吧,万一路上再遇到什么歹人,也好挡一挡。”
辛愿听了,眸光沉了沉:“我不需要你来挡。”
丘师师嘴巴一瘪,楚楚可怜道:“可我想报答法师的救命之恩,若不是法师神力惊人,抓住了船帆,奴家可能就死在暴风雨中了,奴家做错什么了吗?”
她神情可怜,好似一腔好心都被辜负,引得路人都忍不住指指点点。
“这姑娘也太不懂礼数了,怎么这样对救命恩人。”
“就是就是……”
辛愿听到围观路人的说话声,稍一思索,缓和了脸色:“先去医馆吧。”
她可不想被人这么围着,还被不知内情的人随意议论。
“好。”丘师师惨然一笑,这次答应了。
辛愿握紧小惠鸢的手,转身带路。
围观的人这才散开。
一刻钟后,丘师师看着行人稀少的长街,忍不住问道:“法师,你知道去医馆的路吗?”
辛愿回身,扬唇一笑:“贫尼也是初来乍到,哪里会知道呢。”
不是爱演吗,倒是继续演啊。
一个个地,没完了是吧。
似是没料到辛愿会这么回答,丘师师愣了一下,强笑道:“那法师是打算先带奴家去报官吗?”
“贫尼也不知官府在哪里。”辛愿笑意淡了下来,“况且,施主也不希望我报官吧。”
丘师师面色一僵:“法师这是哪里的话,奴
家怎么听不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