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雨淅淅沥沥地下着,地面上笼罩着一层薄雾,他今天穿了双板鞋,裤脚处被雨水溅湿了。
冬天的雨打在身上又冰又凉,冻人的紧,握伞的手都有些僵了,季妄看着手机上的打车软件有些无奈。
这附近都是别墅区根本叫不到车,早知道刚刚就应该让那个出租车司机等自己一会儿了。
季妄只能沿着公路一直往前走,大概走了半个多小时才看见了一个公交车站牌,走近查看了一下展示牌的线路。
车里空荡荡的只有两三个人,季妄刷完钱就朝后面走,一直走到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坐下,车里的空调开的很足,总算让他的身体暖和了一点。
季妄将雨伞放在自己脚边,从兜里摸出蓝牙耳机戴上,清冷的女声流淌而出,他偏过头看着窗外的景色不断后退。
这里是A市的富人区,房子都修建的像艺术品一样漂亮,就连周围绿化的花草都是名贵品种,和他住的北城区完全是两个世界。
北城区的房子是出了名的老破小,环境杂乱差,之前因为影响市容被上面批评过好几次,听说年后有可能会整改。
他们这些城市的边缘人每天做着最累的工作,却只能住在最差的地方,在这个城市没有一点归属感。
季妄看着外面的建筑笑了一下,这地方他大概只会来这一次吧,他和林晏书就像这些房子一样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他们之间不该有任何交集的。
季妄没有回家,而是直接去了他兼职代理酒的仓库,之前赚的钱都用来还林晏书替他垫付的医药费了,根本没剩下多少了。
还有几天就要过年了,他得趁着这段时间再多赚点钱才行,不然下个学期的学费都没有着落。
填完工资表以后他又申请多领了一些酒水,出来的时候外面的雨已经停了,天色暗沉地像一团没有晕开的墨色。
地上枯黄的叶子泡在积水里,冷风吹的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抬手摸了摸冰凉的鼻尖。
大概是在外面冻得久了,季妄这会儿脑袋有点晕乎乎的,他有种预感,自己可能快要感冒了,今天下班回家提前吃一点预防的药吧。
季妄仍旧去了上次那家酒吧,因为临近过年的缘故,店里的人比平时少了一大半,两个小时过去了他才卖了一打酒。
“这几天生意都好差啊。”酒保倚在柜台上无所事事地摆弄着调酒杯,有一搭没一搭地跟他闲聊,“要不是我家在外地回去一趟太折腾的话,我也想回家过年了。”
“哎,小季,你打算干到几号?”酒保转过头问他。
季妄把小推车的酒水整理好,抬起头看了一眼窗外,街道上只有零星的行人,树上都挂满了一盏盏红灯笼,为这个冬日增添了几分暖意。
“看情况吧。”
反正过年对他而言没什么太大的意义,也是一个人吃饭睡觉,回不回家都没什么区别,他现在就只想多赚点钱。
酒保点了点头说道:“不过你家就在本地的话,其实也没什么太大的影响,想回家随时都可以回去,又不像我,离得那么远,回去一趟机票都得不少钱呢!”
话音刚落前面便传来了开门声,有人进来了,季妄本来背对着那个方向,听见动静下意识地回过头。
看清来人的时候肉眼可见的沉下了脸色,目光冰冷地盯着门口的人。
莫弘深目光逡巡,很快就注意到了季妄,毕竟他的身形很好辨认,几乎不会认错,站在门口稍微停顿了一下便直直地朝着季妄走了过去。
季妄见他过来也没有要躲闪的意思,只是站直了身体冷眼瞧着,他既然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