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伽转身,对着时元道:“我该怎么做?”
今天的病人很高,高的和他的丈夫一样,但脸又很普通,像菜市场杀了十年鱼的鱼贩一样冰冷,他眼睛是蓝的,头发是烂大街的灰褐色,衣着也不怎么贵气,但却是时元开诊所这么几年遇见过最淡定的病人。
淡定到刚开门他特意吓唬他,对方还能眼睛左右扫描观察。
这男的,有点东西。
时元咳咳两声,对着用精神力伪装了面部的诺伽道:“躺上去就行。”
地下诊所充斥着一股浓浓的消毒水味,还有一丝若有似无得鸢尾花的香气,诺伽走到手术台旁站定一瞬。
医生站在他身后:“怎么,后悔了?”
诺伽:“没有。”
时元:“?”
诺伽:“床能延长吗?有点短。”
时元:“……”
咔咔一顿操作,一米八的大手术台变成了两米,时元额角有点紧绷,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这会已经有点失去耐心了。
“现在好了先生,你诊金付过了吗?”
诺伽:“付过了。”
时元这才高兴了一点:“好,躺上去吧。”
男人在冰冷的台面上半躺好,眼睛看着穿着黑袍的医生走到一个柜子前,并拿出了麻醉剂。
“你为什么不去开个正经诊所?”诺伽忽然问。
时元懒洋洋答:“因为没有行医执照。”
诺伽:“你不需要执照。”
时元这还是头一次跟病人聊起来,他稍微有点新奇:“怎么,你也觉得我应该走出地堡走进星都走在阳光下吗?”
诺伽:“你不是没有这个本事。”
时元手上动作一顿,面具后的眼睛微微转动了一下:“你好像,对我很了解的样子。”
“微笑医生的名头,有需要的联盟人都很了解。”
时元:“哦~这样子。”
他靠近诺伽,明亮的灯光下,让所有阴影都无所遁形。
诺伽能感受到自己精神力团的浮躁,这是因为被吃了两次,它们对微笑医生的警惕阈值已经拔到了最高。
而他没有感受到任何医生的精神力,或许这和他水一样的精神力形态有关系。
双方都有点摸不到底,诊室空气变得沉寂又微妙,诺伽等待医生给他刺入麻醉剂的那一瞬,但红头发的人却站在手术台前忽然歪头。
“先生,你是来治病的吗?”
诺伽抬眼,黑色精神力疯狂游走在四肢百骸。
时元针头缓缓推出一点液体:“你的精神力看起来完全没有逸散啊。”
诺伽:“没人能保证它永远听话,保养也可以寻找医生不是吗?”
开门营业这么多年,这是时元遇到的第一例来找他保养而不是治病的人。
就像是一个人体检完健健康康,却非要住院挂两瓶水养精神一样。
不过病人已经付完了诊金,时元也必须服务到位。
严谨起见,他放下针头:“我第一次遇见找我只是保养精神力的人,所以需要对你的身体数据做一下初步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