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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7 章 得罪

在室内灯光下,慕与潇的头发顺从地呈现出一种单调的、富有光泽感的黑色。

隐隐发散着理发店里专属的浓郁香氛味道。

还算好闻,但她不喜欢。

只是迫于理发师的交代,晚上没有把头发再洗一遍。

韦安如睡醒不久,只能玩无脑又好打发时间的小游戏,脑子没完全更新过来。

看到慕与潇的头发,才意识到那头橙发一去不复返,好在她还打卡留影过。

现在回想,昨晚要跟她们拍合影的柳墨也耐人寻味。

昨晚不小心遇到她们舅妈,两个人都在极力掩饰,一个负责编瞎话,一个负责埋头捂脸。

怎么不算有默契呢。

饭吃完后,柳墨还愿意挽着慕与潇拍合照。

说她对慕与潇全无感情,只剩下亲戚之间的避嫌和躲离,又似乎不恰当。

但慕与潇本人抗拒面对这件事。

“头发染回来真心好看,虽然陈夏的杰作新鲜,但还是黑色更养眼。对了,柳墨是不是还欠人家理发店老板一幅字啊?”

慕与潇反应了一声,想起来,“嗯,她既然答应人家了,应该会送过去。”

韦安如把自己盖的被子往上拉拉,挪出床边让她坐。

“想过没有,人家本来可以不管这回事的,都是为了你,才欠老板一个人情。”

她引导。

慕与潇坐下,跟着想了想,其实有不同意见,但不想再说没良心的话,于是点了点头。

“到时候我会帮她送。”

她由头发想到躺下以后,柳墨把她喊出房间。

才进到主卧,柳墨就说:“再看一次,还是喜欢黑发的潇潇,我更熟悉。”

“你听了我的,选黑茶色是不是果然没有错?”

慕与潇点头,她明白,她说的熟悉是因为自己在跟她断开联系之前,一直都是黑色头发。

她们极力从熟悉感中得到安全感。

慕与潇把她丢在浴室的戒指还给她,“你又落下了。”

柳墨故意问:“有没有可能,我只是想把它放在那呢?又不担心谁把我戒指顺走。”

慕与潇平静道:“也有可能。”

柳墨抬手:“你帮我戴上。”

慕与潇正要帮她时,发现她轻轻笑了声,把无名指翘得更高了些。

慕与潇没理会,左手抓住她的手,右手稳且固执地把戒指从中指推了进去。

现在她回想起自己那一刻的举动,她是跟想戏弄她的柳墨较上劲了。

就要那么不好玩地较真。

但意义是什么呢?

她真能对柳墨免疫还是洁身自好?都没有。她还是差点越过那条线,再一次败落而回。

她永远记得,第一次跟柳墨发生亲密以后,隔天睁眼时满怀期待的忐忑。

还有柳墨含笑的目光,以及不当回事

的“安慰”。

韦安如看她走神,不大对劲的样子,彻底退出了游戏,翻坐起来。

慕与潇理着本就不算不整齐的衣袖和衣摆。

她焦虑或者不安时,就会做这样的事情,韦安如看过多次。

“睡衣理那么平干什么,一躺下不又皱了。”

慕与潇听话地不动了。

这让韦安如心头升起一股爱怜,“出什么事故了?”

慕与潇眼神飘了下,没立刻回她的话,她就猜到了:“估计没有我能听的。”

“你别说了。”

她也有点怕。

慕与潇张开嘴又闭上,“说起来复杂。”

“你觉得柳墨对你是怎么个什么意思?”

慕与潇不肯多想:“逗我好玩,但也因为是有过相处的熟人,还有几分真心。”

“对我挺好的。”

但不能当真。

“逗你?你就这么想她?”

“我了解她。”慕与潇点头。

“你了解她?真了解?”

“实践总结。”

“行吧。”

韦安如信了她的话,与潇一直是聪明人,她都这么说了,外人还有什么好怀疑的。

只好叹息:“你们家就是个普通家庭,你外公外婆都在乡下,你妈开个小文具店,也没财产可夺,按理不会有纷争。但真奇怪,你说你跟你小表姐,你妈跟她姐,关系都不好。”

表姐就表姐,还小表姐,慕与潇皱眉。

“没钱的家庭不代表和平。”

“如果我妈跟我大姨关系好……”

她就会把柳墨当成亲姐姐,不会产生任何非分之想吗?

逻辑上是这样,但其实,也不好说。

“那样你跟柳墨肯定亲姐妹一样,像我跟我表姐们。”

韦安如帮她补充完整了,“你不会想有的没的,更不会怀疑她对你的想法。”

慕与潇敷衍,“应该吧。”

可是,不存在假设中的情况。

柳墨睡前发来好友申请。

她果断拒绝了,拒绝理由是工作交流不需要加好友。

其他交流在工作后会结束。

她答应过柳墨,自然不会言而不信。

隔天一大早,两个人克服困意按点起床。

柳墨一直没出房间,她们也不好去打扰,就各自抱着笔电在餐桌上办公。

一个修图,一个敲字。

在没有柳墨的正式工作群里,两人把该提交的工作记录都提交出去。

心照不宣地,隐去了昨晚回慕与潇家吃那一顿饭。

因为那顿饭对她们的主线毫无作用,除了让慕与潇提心吊胆夹在中间,让韦安如理解了两家人的不和有多具体。

关于柳墨的文稿,慕与潇写得很是仔细,转正以后,她从没比现在更斟酌词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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