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梵刚下楼到一半, 忽然转身返回,往三楼衣帽间跑去。
谢砚礼将最后那个汤放到餐桌上后,这才抬眸看过去, 入目便是谢太太跟后面有人追似的背影。
男人清隽眉目微微凝起。
淡淡声线在安静的别墅内响起:“慢点走。”
秦梵已经跑上三楼,俯视着一楼大厅内的男人, 没跟他客气:“你也过来帮忙。”
随即迅速进了她的衣帽间。
烟粉色裙边消失在门口, 像是带着小钩子一样, 勾着人不自觉听她的话。
谢砚礼目光微顿,而后看了眼桌面上还冒着热气的夜宵,才往楼梯方向走去。
途中, 修长如玉的手指顺势将挽起的袖口放下, 慢条斯理地重新系上袖扣。
银蓝发色桀骜,却掩不住斯文端雅,透着几分正式感。
很快,到达衣帽间后, 谢砚礼的正式感就被秦梵递过来那个纸箱子打破。
秦梵拍了拍掌心不存在的灰尘:“走吧,你带打火机了吗,点火器找不到了。”
谢砚礼手臂一沉,垂眸便看到箱子里那整整齐齐的香氛蜡烛。
幽淡的香气似有似无地缭绕在呼吸之间。
谢砚礼没来得及答。
秦梵便直接动手了, 她见谢砚礼身上还穿着衬衣西裤。在她洗澡卸妆的这段时间,全把时间用在做夜宵上。
红唇忍不住翘起,秦梵忽然伸出小手往他裤袋里摸去, 理直气壮:“我自己找。”
谢砚礼长腿顿住, 薄唇无奈道:“没有。”
“我要证实你没骗我。”秦梵小手已经伸进他空空的裤袋,像模像样的摸来摸去, “咦, 好像真没有。”
“另一边呢。”
秦梵趁着谢砚礼双手都捧着箱子不能阻拦自己, 就肆无忌惮欺负他。
毕竟能欺负谢总的机会可真是不多!
谢砚礼没动弹,慢悠悠道:“谢太太,还想吃夜宵吗。”
秦梵刚伸进去的手僵住:“……”
嗯——
暂时还不想玩火自焚!
秦梵若无其事地把手收回来,从他捧着的箱子里一堆香氛蜡烛中拿出两个,“我帮你拿两个减轻负担。”
说完就跑,生怕下一秒就吃不了兜着走。
识时务这方面,谢太太非常有经验。
谢砚礼重新回到餐厅时,秦梵拿着那个‘找不到的点火器’等着了。
将香氛蜡烛放下,谢砚礼似笑非笑望着她。
“哎呀,这样更有气氛,更有仪式感!”
秦梵假装无事发生,郑重对待谢砚礼亲自准备的接风宴。
见她忙着点蜡烛,谢砚礼先去洗澡。
他衬衣袖口皱了。
等到谢砚礼洗完澡,换了身正式的衬衣西裤下来时,客厅和餐厅的灯光已经灭了,黑暗中,唯余下中岛台上错落有致摆放的蜡烛闪烁着温柔的光晕。
往里走,餐厅内也是如此。
餐桌上没有用香氛蜡烛,秦梵只开了餐厅角落那盏做装饰的落地台灯。
柔和的光线洒落在餐桌上,如她所言,气氛感十足。
秦梵坐在餐桌前,满意地欣赏着自己&
#30340;作品。
谢砚礼目光落在她身上,在灯光与烛光双重光线的映照下,少女脸颊白皙,眼眸弯弯,动人心弦。
秦梵恍然不觉,她在欣赏烛光的同时,也有人在欣赏她。
等谢砚礼在她面前坐下时,秦梵才回过神来。
谢砚礼清冽的嗓音染上几分温沉:“怎么不吃?”
秦梵理所当然说:“等你呀。”
谢砚礼洗澡很快,但他还是伸出手背试了试盘子温度:“我去热一热。”
却被一只柔软的掌心按住了手腕,秦梵朝着他眨了眨眼睛:“我偷偷尝了一点点,刚刚好可以吃。”
眼神清澈,黑白分明,睫毛轻轻眨动,带着点少女独有的无辜娇嗔。
烛光绰绰,谢砚礼问她:“好吃吗?”
见他不动筷子,秦梵给他夹了自己钦点的小排骨,“你自己尝尝。”
看着被她夹到唇边的排骨,谢砚礼眼底划过一抹笑痕,没碰。
反而往后仰了仰,指着糖醋鱼道:“我想吃鱼。”
秦梵下意识把排骨放下,给他夹了鱼肉。
男人慢悠悠道:“有刺。”
秦梵手腕一顿,终于反应过来,眼神震惊地看向对面男人:“???”
喂他就不错了,居然还嫌这嫌那。
谢砚礼望着她,忽然,睫毛低垂幽幽叹了声:“做菜两个小时,没什么胃口。”
秦梵:“好好好,我给你挑刺。”
忍不住腹诽:果然是谢小公主!
给他们家谢小公主挑鱼刺。
秦梵挑刺时却发现,鲜嫩的鱼肉里面一根刺都没有。
谢砚礼漫不经心地声音响起:“忘了,鱼刺已经挑好了。”
“真是……”秦梵忍不住小声嘟囔了句,唇角却暗暗扬起来。
喂了‘小公主’,秦梵认真吃他亲手做的夜宵。
仿佛能从中感受到男人隐晦的用心。
吃完之后,秦梵摸了摸自个的小肚子,“我今晚要长三斤肉!”
空气中已经萦绕着淡淡香氛蜡烛的味道,丝丝缕缕缠绕在心尖上。
谢砚礼问她:“吃饱了?”
秦梵总觉得他这话的意思是:把你喂饱了,就该我吃了。
至于吃什么,不言而喻。
秦梵耍赖般坐在椅子上,朝着谢砚礼伸出手臂:“我走不动了,你抱我。”
椅子被拉开的声音。
下一秒,秦梵便落入男人怀中。
被抱起来时,秦梵双腿紧紧勾住谢砚礼劲瘦有力的窄腰,身上裙子布料绸滑,她生怕自己掉下去。
真丝睡裙是腰部镂空的设计,谢砚礼抱着她时,掌心毫无阻隔的贴到那薄薄的皮肤上。
秦梵下意识抱紧了他。
触感敏锐的腰窝处,沁凉的佛珠与男人发烫的指尖形成冰与火般的鲜明对比。
耳边传来男人低沉的笑音:“谢太太,你太用力了。”
秦梵被他笑得腿软了一下。
两条纤细的小腿顿时从他腰间滑了下来。
随即被谢砚礼轻轻松松捞了回去。
秦梵一低头,便看到他原本放在自己腰后的手正托住她的大
腿,淡青色的佛珠压在柔软白皙的皮肤上,硌出几点暧昧的痕迹。
手臂环住男人脖颈,忍不住趴在他肩膀处脸红,“不准笑了。”
“我怎么就用力了,明明是你太脆弱!”
谢砚礼路过中岛台时,“把蜡烛灭掉。”
秦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