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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第 24 章

顾秦梵的反抗,便托起她裹着纱布,脆弱纤细的膝盖。

秦梵感受到了腿弯那轻柔小心的力道,指尖略顿了一下,红唇紧抿着,没有继续推他。

小嘴叭叭叭却没有放过他的意思:“谢总日理万机,还有时间来探望我这个即将下堂的未来前妻,我这心里可真是感动极了。”

见她这么有精神,谢砚礼看过膝盖之后,重新将纱布包回去。

声音很淡又透着认真:“谢太太,谢家没有离婚。”

“哦,没离婚,就是换个谢太太而已。”秦梵嗤笑一声,红唇微启,幽幽地溢出讽刺的话语,“毕竟有的是想要竞争上岗谢太太这个职位的。月薪几千万,偶尔还有过亿的奖金。”

谢砚礼哪会听不出她的意思,他没有坐在蒋蓉之前坐过的凳子,而是坐在秦梵身边,伸手将她从床上半抱起来,一同靠在病床旁。

嗓音徐徐:“如果你不喜欢我有绯闻,以后网络上便不会出现我的任何新闻。”

这种近乎于退让的言辞,完全没有让秦梵高兴起来。

那张雪白漂亮的脸庞越发淡然,“哦,随你。”

靠在他怀里的纤细身子依旧僵着,无声的反驳。

秦梵垂眸看着谢砚礼搭在自己腰间那双手臂,男人冷白修劲的腕骨上,黑色佛珠依旧安静地垂在他手背位置。

她能清晰看到佛珠上精致又繁复的经文,虽然看不懂,并不妨碍,这串佛珠引起她强烈的不适。

不适并非来自于这串佛珠,她虽不向佛,却也尊重任何信仰。

她不适的原因是这串佛珠的来历,以及与那个与他关系不浅的女人情侣款。

秦梵蓦地偏过头,不让自己去看谢砚礼身上的任何一个位置。

她紧咬着下唇,“我根本不在意你那些新闻。”

她在意的是他的态度而已。

就算网络上再也没有他的任何消息那又如何,还不是所有人都以为谢太太是程熹。

甚至连圈子里的人,以后可能都会怀疑自己是不是参加过个假的婚礼。

记错了谢太太姓程而不是姓秦。

这就是谣言的力量。

见她睫毛颤抖,细白的牙齿紧咬着下唇,谢砚礼用未戴佛珠那只手抬起她的下颌,语调淡淡:“别咬。”

秦梵睫毛上瞬间盈满泪珠,睁着一双桃花眼,忽然委屈道:“你凶我!”

谢砚礼看着她突然就哭了:“……”

被她气笑了,“这叫凶你?”

秦梵张了张嘴,还想要说话时,谢砚礼那张俊美面容忽然贴近,呼吸近在咫尺。

随即,薄唇覆上去,吓得秦梵也不咬下唇了,舌尖却被咬住。

秦梵睫毛上那滴晶莹的泪珠摇摇欲坠,而后……滴到谢砚礼的脸颊上。

感觉到那一点凉意,谢砚礼身影微顿,没忘记固定住秦梵那只还在输液的手腕,却吻的更深。

不知道被亲了多久。

秦梵快要呼吸困难时,谢砚礼才慢条斯理地放开她,拇指擦了擦她的唇角,原本樱粉色的

唇色恢复了潋滟红色,娇艳欲滴。

秦梵胸口起伏不定,指尖下意识攥着他的衬衣,好不容易才让自己喘气均匀。

却又看到他这动作,若不是手腕一丁点力气都没有,她都想得甩这狗男人巴掌。

明明是他的错,还用这种方式来让自己闭嘴。

谢砚礼微微有些粗糙的指腹擦过她被咬出齿痕的下唇:“这样不凶你,亲你,还哭吗?”

知道他是为了不让自己咬下唇,但这个人就不能好好说话吗。

秦梵抬起湿润的睫毛看他,好端端一个俊美男人,偏偏长了张嘴。

秦梵已经不想跟他交流,眼不见心不烦:“我困了,你别跟我说话。”

然后也不躺下,就那么用一双被眼泪洗过的澄澈眼睛望着他,意思很明显:扶仙女躺下。

谁让谢砚礼强行把她抱起来的。

谢砚礼破天荒地退步,难得耐心问:“璨璨,你对我哪里还有不满?”

秦梵乍听到这熟悉的小名,乌黑眼瞳内波光粼粼。

谢砚礼叫她从来都是冷冰冰的‘秦小姐’、‘谢太太’,甚至连‘秦梵’这个名字,他都极少叫。

忽然之间,她这个自从爸爸去世后,极少有人称呼的叠音乳名从谢砚礼那偏冷音质的嗓音出来,秦梵竟听出了几分亲昵。

就仿佛他们是真正的夫妻一样。

秦梵下意识地想要咬唇,条件反射想到谢砚礼威胁的话,重新把唇瓣松开:“我没有不满。”

“你有。”

谢砚礼掌心撑在她身侧,眼神定定地望着她,“你想要什么?”

猝不及防对上谢砚礼那双幽邃深沉的眼眸,秦法像是被烫到一样偏头移开视线。

面对谢砚礼这样的眼神,她的一切小心思仿佛都无所遁形。

瞥到那近在咫尺的黑色佛珠,秦梵甚至觉得自己那些嫉妒、难堪、等一切负面想法,是可耻而卑鄙的。

她想什么呢。

她想让谢砚礼把这串与程熹有关随身携带多年的佛珠丢掉。

谢砚礼嗓音又轻又低:“璨璨……”

秦梵迅速捂住自己的耳朵,“没有,我说没有!你别叫我小名了!”

她怕谢砚礼这样的亲昵,只是演戏罢了,激出来她的所有黑暗心思,然后漠然讥讽她的那些心思。

“别乱动。”

谢砚礼见她这毛毛躁躁,差点把输液管甩出去,动作熟稔地重新把她的手放回床边。

男人修长白皙的手指托着秦梵掌心时,黑色佛珠不经意滑过秦梵的细嫩的手背,她能清晰感受到佛珠冰凉又粗糙的刻纹擦过皮肤。

秦梵身子瑟缩了下,再也受不了这串佛珠在眼皮子底下晃了晃去,仿佛在嘲讽她一般。

秦梵倏地推开谢砚礼,指着他的佛珠一字一句说:“如果我说,让你把这佛珠丢掉呢?”

“谢砚礼,你问我想要什么,我说,想要你把这串佛珠丢掉,以后都不许戴。”

“你会做吗?”

谢砚礼将她手背上的针头拔掉后,用旁边搁置的棉签按住她冒血珠的薄薄皮肤。

乍然听

到这话,谢砚礼指尖微顿。

大概是没想到秦梵会说这样的话。

松开她的手背之后,谢砚礼站在床边,下意识地碰了碰垂落在掌心这串戴了已经十年的佛珠。

病房中空气近乎僵持。

谢砚礼安静地抬眸,看向病床上眼神清清冷冷的秦梵。

他语调淡了淡:“谢太太,除了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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