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砚礼不打算破坏气氛
,狗男人这个话题容后再说。
他从西裤口袋里取出一个精致小巧的蓝色礼盒,当着秦梵的面,气定神闲地打开,白皙干净的长指将里面那玫瑰金色的链条取下来,在她迷糊的眼前晃了晃——
镶嵌着在链条上巧夺天工的几枚精美铃铛发出细碎悦耳的声音。
秦梵被那细细的链子晃得眼睛更晕了。
下意识抱住近在咫尺那条修劲有力的手臂,理直气壮地命令道:“你别动!”
谢砚礼对她奶猫一样的力道毫无威胁力:“想要吗?”
没有女人能抵挡住漂亮精致又亮晶晶小玩意儿的诱惑。
尤其是晕乎乎的女人。
秦梵点点头:“想要的。”
谢砚礼薄唇勾起,将她重新按在高脚椅上,而后说道:“只有猫才会戴铃铛,所以你是猫吗?”
男人微凉的指尖顺着她纤细白皙的小腿最后停驻在脚踝位置。
秦梵拧着眉头思考她到底是不是猫这个问题。
忽然,脚腕一凉。
她隔着眼底薄薄水汽,隐约看到自己雪白细瘦的脚踝上,多了一条细细的脚链。
随着她挪动时,铃铛作响,如黑夜之中从远方传来的靡靡之音。
秦梵踢了踢小脚——
咦?
响了?
谢砚礼被这声音撩拨到了,看着秦梵无辜又困惑的眼神,脑海中却浮现出那天在会馆看到的红裙小野猫。
他让人亲自定制的铃铛确实很适合谢太太。
即便是醉意绵长,秦梵的警惕性还是很强的。
敏锐察觉到了危险,立刻从高脚椅上跳下来就要往外跑。
光滑幼白的小脚踩在冰凉地板上时,秦梵脑子清醒一瞬。
只是很快便被本能驱散,快速往楼上跑去。
谢砚礼不急不慢地跟在她身后。
秦梵前脚刚迈上台阶,谢砚礼后脚抱住她不盈一握的纤腰,顺势打横抱起,稳稳地上楼。
秦梵下意识挣扎。
却不小心扯断了谢砚礼领口的衬衣扣子。
几粒扣子顺着旋转楼梯砸落,细微的声音,并未引起秦梵的注意。
谢砚礼偏头扫了眼,并未在意。
原本他是打算去书房的。
但垂眸看到秦梵那双不甚清醒的眼神,谢砚礼脚步一顿,随即拐回了主卧。
“谢渣男,你放开!”
“碰过了外面的女人,还想侮辱本仙女,你滚啊,我怕得病!”
秦梵躺下之后,天旋地转,不经意瞥到了谢砚礼腕骨上那串佛珠垂落在自己脸侧,沉香弥漫,她嫌弃又厌恶的别过头,远离那串佛珠。
谢砚礼单手分开她纤细的脚踝,耳边传来清脆又靡丽的铃铛声。
乍听到这话,他垂眸望着秦梵,嗓音淡了淡:“没碰过。”
“明天给你看我的身体报告。”
秦梵脑子混沌,喝过酒迟钝的缘故,隔了许久才能反应过来男人话的意思。
主卧内空气
透着幽淡的玫瑰香,随着时间推移,玫瑰上沾满了浓烈的木质沉香,最后几乎被彻底覆盖。
这时,大床深黑色的被子里忽然伸出来一只雪白柔嫩的小脚,极致的黑与极致的白,碰撞出致命的绮丽暧昧。那细瘦脚踝上挂着精致的小铃铛,不知道什么原因,铃铛频率很快的颤抖着发出细碎的声音,从原本的清脆,而后振幅越来越快,铃铛声却像是渐渐哑了般,只有越发微弱的呜咽声。
……
秦梵最近生物钟很准,不到六点就醒来了。
与往常不同的是,背后传来独属于男人胸膛的温度。
她刚一动,就从被子下面传来微弱的铃铛音。
昨夜,铃铛音响彻了几乎大半夜,秦梵已经对这个声音条件反射了。
秦梵身子僵了僵,不敢再动,关于昨晚的大片记忆涌入脑海。
这个狗男人居然,居然——
趁人不备!
谢砚礼本人极度寡欲,结婚两年,性生活规律,不忙的时候一星期一次,忙的时候一两个月一次都是有可能的,甚至很少在床上改变姿势。
但是自从那次她准备了油画后的每一次,谢砚礼像是解锁了什么新的人格般,在床事上格外热衷与热情。
这次更是如此,还自备道具。甚至哄骗她,说她是猫,所以要带铃铛。
想到铃铛在他耳畔与腰间响个不停的画面,秦梵闭了闭眼睛,深吸一口气——
这不是仙女应该想的东西!
秦梵抬了抬酸疼无力的手臂,心里把谢砚礼骂了无数次。
当她好不容易艰难地坐起来,一双手臂压过来,将她重新按回枕头上。
“乖一点。”男人嗓音低哑,本来偏冷淡的音质,在早晨幽暗的房间内,很欲。
当佛子染上欲,更让人心痒痒。
然而秦梵只想一巴掌打在他的脸上。
深吸一口气,免得自个早晨走不了,克制住想要打人的冲动,她假装贤惠温柔的语调:“你睡吧,我今天要去剧组。”
谢砚礼清隽眉心透着隐隐倦怠之色,昨日国际长途十几个小时回来又加班到十点,几乎两天两夜没休息。
但依旧懒散地睁开双眸,望着坐在床边够丢在床尾睡裙的那纤美身躯,漫不经心地问了句:“谢太太,还觉得我老吗?”
秦梵:“……”
她没失忆,当然记得她喝了酒之后发了什么信息给谢砚礼。
靠!
那是什么假酒!
让人当时神智不清也就算了,为什么事后要记得清清楚楚,她宁可自己忘掉。
谢砚礼见她不说话,徐徐补充了句:“还需要去找年轻鲜嫩的小鲜肉吗?”
温和却危险度up.
秦梵深知,自己若是此时给一句肯定,这个狗男人绝对要身体力行的让她感受来自于老腊肉完美的身体素质!
秦梵实在是维持不住假装贤惠的笑容,站在床边很凶地瞪着依旧躺着的男人:“你不反思老婆为什么会想要去找小鲜肉,还好意思问!”
说完,她就迅速往外卧室
外跑去,跑动时,脚腕上的铃铛作响。
每走一步,就响几下。
直到出了主卧,秦梵才低头把那个铃铛脚链解下来。
解下来之后,秦梵才发现,这居然是个手链。
不过延长扣也垂下来一颗小铃铛,谢砚礼就是系到了小铃铛上面。
本打算丢到谢砚礼脸上,奈何这个铃铛手链太精致可爱,秦梵顿了顿,冷静地没收了。
当昨晚被迫分手炮的礼物!
没错。
秦梵给昨晚定义为——分手炮!
衣帽间有两扇门,一扇通往主卧,一扇在三楼,秦梵哒哒哒上了三楼。
刚换上衣服准备去谢砚礼的书房用一下打印机时,隐约听到楼道口佣人们议论声:
“今早我看到了楼梯下面有好几颗纽扣,是先生衬衣上的。”
“先生昨晚好像回来了。”
“嚯,太太这么迫不及待吗。”
“又是可以相信豪门爱情的一天。”
秦梵:“???”
捡个纽扣就相信豪门爱情了?
她慢悠悠地与她们擦肩而过,嗓音好听悦耳:“衬衣纽扣被扯断,也有可能是谢先生打架输了。”
佣人们:“!!!”
秦梵说完后,不管他们的表情,快速地在书房备用电脑写了一纸合约,然后打印出来,签上自己的名字。
折了折递给门口的管家:“等先生醒来,将这个给他。”
秦梵拖着收拾出来的两个行李箱,施施然离开京郊别墅。
……
上午九点,谢氏集团。
难得取消早会的谢总坐在办公室,面前并非文件,而是铺着一张条理清晰的合同。
最下面乙方位置写着‘秦梵’秀骨风雅的字迹。
合同上清晰列着谢砚礼投资《风华》这部电影,秦梵立下的军令状,一定会让这部电影赚到钱,不会让他一时兴起的影视投资打水飘。
字字句句都是跟他撇清关系。
出差之前,还为这个投资而费尽心思取悦他,为他过生日的小姑娘,仿佛消失不见。
取而代之又是冷冰冰的利益交换。
谢砚礼揉了揉眉梢。
夫妻生活不和谐,严重影响日常工作。
不过,谢砚礼人生中,还真没有哄太太这项。
作为首席秘书,温秘书递咖啡时,眼尖地看到了太太那冷冰冰的跟谢总公事公办的合同。
想起今早自家女朋友发给他的那条财经新闻。
或许——
太太也看到了那新闻?
温秘书将那条传遍了财经圈,甚至今天隐隐要渗透微博头条的新闻找出来:“谢总,您看这个。”
谢砚礼指尖抵着眉梢,入目便是平板亮起屏幕上那张对视照片。
当事人还是他?
深情对视、破镜重圆、白月光?
男人清隽的眉心深深敛起。
温秘书眼观鼻鼻观心,为自家上司解疑答惑:“谢总,太太或许是看了这条新闻,才骂……”您是渣男。
当然,他不敢直言,舌头拐了弯,“太太才会生气。”
片刻,谢砚礼从薄唇溢出无情无欲的六个字:“虚假新闻,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