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就是影音室界的劳斯莱斯。
蒋厉轻车熟路抱起一只靠枕,咕噜咕噜在沙发床上打了个滚,然后冲还站在门口的男人拍了拍床:
“快来呀。”
一点防备心都没有。
沈扶清沉默着看了他一会儿L,迈腿走了进去。
片子是蒋厉挑的,是部恐怖片。
虽说是心血来潮,但这也是他想看了很久的一部电影,据说特别刺|激。
蒋厉属于又菜又爱玩的那种,虽然喜欢看这种惊险刺|激的,但一到晚上就容易做恶梦。
之前一直都有江枫陪着,自从那件事儿L以后,蒋厉总觉得有些不自在,已经很久没找过他一起看电影了。
想到这,蒋厉心下叹了口气。
好在电影足够吸引人,很快就把那些不好的情绪挤没了。
蒋厉刚开始抱着靠枕看得津津有味,几乎都快忘了自己身边还坐着个大活人,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刚刚吃太饱了,看了没一会儿L就开始打哈欠。
大屏幕里,头发当啷地的女鬼刚露出一颗骇人的脑袋,“咚”的一声,肩膀沉了一下。
空气安静片刻。
沈扶清淡定偏过头,某个说是要看电影的人还不到十分钟就睡倒在他肩膀上。
像是嫌不舒服,小东西先是不乐意地吸了吸鼻子,又跟个小动物似的开始乱动。
等他真正安静下来的时候,那只稀罕得不行的抱枕已经被踹到
了地上,整个人睡得四仰八叉。
脑袋终于寻到一处舒坦地方,蒋厉心满意足蹭了蹭,沉沉睡了过去。
看着枕在自己大腿上,睡得不知天地为何物的某人,沈扶清伸出手指,轻轻戳了戳。
唔。
软的。
脸蛋被人戳了,蒋厉吧唧了下嘴,嘟囔了句,又换了一边继续睡。
沈扶清收回手,胳膊撑在沙发靠背上,支着侧脸,静静看着他的睡颜。
沙发下,小药炉偷偷靠在主人脚边,拽着一小片西装裤脚,被投影屏上的画面吓得泪眼汪汪。
见人睡熟了,尾巴大摇大摆晃悠出来,经过药炉时,冲它凶巴巴比了个不屑的动作,嘲讽它的胆小。
药炉被吓得打了个嗝,顿时缩得更小,像只没脾气的乒乓球。
尾巴翘着尾尖宣告胜利,而后在蒋厉怀里找了个舒坦的位置美滋滋躺下。
药炉委屈得吧嗒吧嗒掉银豆豆。
投影屏上,电影还在轻悄悄放着。
这一切的一切,蒋厉全然不知,吧唧着嘴巴,抱着尾巴尖睡得香甜。
......
“还是不肯喝药吗。”
老宅花园里,老人的声音沧桑又威严。
“......回老爷,是。”
负责监督少爷的医护人员压着脑袋,嗓音小得快赶上蚊子了。
"胡闹!咳咳咳......"
老爷子被气得一阵咳,一旁的管家忙接过佣人手里的茶,端过来,蹲跪在轮椅边:
"老爷消消气,气坏了身子可不值当啊。"
老爷子挥开他的手,闭着眼,扶着额头:
“沈氏那边怎么样了,人请过来了吗。”
管家收起茶杯,冲负责这块的人使了个眼神,那人缩愣愣地站出来,声儿L比刚刚那位还小。
“那、那边说是病了,最近都不见客,底下人已经在催了。”
话落,老爷子长长叹了口气。
说是不见客,其实都是托词,前两天谢氏的人刚去谈了合作,怎么一轮到他们邬家就不见客了呢。
说到底,还是为了那小子。
自家乖孙一直喜欢沈家那位,老爷子是知道的,也不反对。
这孩子从小到大都过得太苦了,好不容易碰上一个喜欢的,他这个当爷爷的不想寒了他的心。
要不是看着他孙子的面子,他也不会一直和沈氏合作,更不会在邬楚差点丢了命那次,轻易放过他身边的那个姓蒋的小子。
本来是顾忌着沈氏的面子,不想大动干戈。
只是老爷子也没料到,他这次不过是借机会对那小子稍加惩戒了一番,沈家那位就翻了脸。
宴会结束后,邬楚就大病了一场,一直也不见好,整个人都瘦了一圈。
他这个当爷爷的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别人不了解他这个孙子,他这个做爷爷的还不
了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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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子不好受,一旁的负责人被管家瞪了下也很委屈。
这也不能怪他们啊,沈家那位的脾气他们又不是不知道,说一不二的。
这两天底下人忙前忙后地请人,在沈氏那帮员工面前都快成孙子了,也不见那位露一次面,甚至连根沈氏的合作都黄了好几个。
那位是铁了心要跟他们割席,拦也拦不住啊。
不过负责人倒是没想到沈扶清这样冷情冷性一个人,居然会为了一个小小的员工这么大动干戈的,都快和邬家撕破脸了。
怪不得沈氏才几年就做得这么大,原来是有个会体恤员工的老板。
要不,自己也抽空去投个简历?
*
空荡冷白的病房,空气里充斥着令人不适的消毒水味。
地上的玻璃碎片被人清扫过,只剩下一片晦涩暗沉的水渍。
邬楚靠坐在床头,偏头无声看着窗外的风景。
外面的天空雾蒙蒙的,偶尔飘过一片散漫的云。
像是要下雨了,飞鸟杂乱地在天边飞过,入目所及皆是一片无趣。
邬楚歪着脑袋,目光空洞,百无聊赖地发着呆,雾霾蓝的头发了无生气地搭在血色苍白的颊侧,衬得整个人的气色愈发憔悴。
这几天光顾着发脾气赶人,都没怎么好好吃饭,整个人从远处看去瘦得像个骨头架子,病号服空荡荡地撑着,仿佛风一吹就飘走了。
医生护士都被赶了出去,估计短时间内都不会再过来打扰他。
这样也好,邬楚闭了闭眼。
一个人挺好的。
至少没那么多烦心事。
“咚咚咚。”
病房外蓦地传来一阵敲门声。
邬楚闭着眼,不想搭理。
怎料外面那人像是跟他杠上了一样,又陆续敲了几下,而且看这架势,像是他不应声就能一直敲下去。
心下冷哼了声,邬楚睁开眼,心说这次来的还是个倔脾气。
就在他听得快不耐烦时,吱呀一声,门外突然打开了条缝。
几乎同时,邬楚躺了下去,用被子捂住脑袋:
“出去。”
因为声音被被子捂住了,即便语气冷淡,听着也只是闷闷的,没什么攻击性。
邬楚蜷缩在被窝里,妄图隔绝外面的一切。
不用看也知道,左不过是来劝他吃药的,他才不想让别人看见自己这副窝囊样子。
在大少爷自顾自生闷气的功夫,门缝处探出一颗圆溜溜的毛脑袋。
蒋厉看着床上那牛角包似的一团,眨巴眨巴眼:
“兄dei,在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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