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感察觉到一股不同寻常的灼热目光,蒋厉皱眉扭头看去,径直对上男人那双耐人寻味的眼。
想了想自己身边站的这位,蒋厉后背一僵,登时警铃大作。
脚下忙不迭挪了挪步子,不动声色把人护到身后。
——好家伙,地里的好白菜差点被野猪盯上了。
好在邬楚只是看了眼便移开视线,蒋厉这才松了口气。
一旁江枫还在眼巴巴等着他回复,以为他是不适应这种人多的场合,蒋厉拍拍他手安抚道:
“再看看,确认人没事咱就回家。”
话落,江枫靠近了点,贴上他手臂,抿嘴乖巧道:
“好。”
不远处,邬大少眉峰微皱,轻啧了声。
他们跟着人群一起上去看了眼,虽说那小子车开得快,但好在女孩子伤得不重,就小腿那边划了道流血的口子,但为了避免有内伤,还是得送去医院看看。
救护车说是已经在路上了,但迟迟未到,估计也堵在后面了,蒋厉扭回头问了下司机,师傅说这条道上的车现下都动不了,只能换个地方打车。
可伤员又不好随随便便乱挪,就在众人愁眉不展时,一旁静默许久的蓝发男人突然道:
“我送你们过去。”
“你?”蒋厉一脸嫌弃,这小子啥时候这么好心了。
邬楚甩了甩手里的车钥匙,无所谓道:
“不愿意我可以不送。”
“愿愿愿愿意、愿意、愿意。”蒋厉立马摆正态度,小鸡啄米似的点起了头。
甭管山猪野猪,能帮上忙的就是好猪!
有了车,剩下的就是搬运伤员了,这好办,蒋厉一个人就能包圆儿。
被撞的小姑娘约莫二十多岁,长相清纯,就是眼睛生得有些媚,光看穿着打扮不像平常家庭的孩子。
虽说是个女孩儿,但站起来比蒋厉还高半头,骨架也不小,心说这姑娘发育得还挺好,蒋厉架着人肩膀,小心翼翼给她挪进了车里。
邬楚的车停在马路对面,从那条道上刚好有条小路能通往最近的医院。
车辆朝着医院驶去,一路上都没什么人说话。
女孩儿是疼得太厉害说不出来话,江枫是有点儿怕生。
蒋厉自己就更好理解了,大庭广众的,他可不想当着后座这俩人的面挨某人的呲儿,忒没面儿了。
至于某个正在开车的大少爷他就不知道了,估计是嫌他烦吧。
主驾驶上,邬楚面无表情把着方向盘,后视镜里除了伤患,还堆着各种粉粉嫩嫩的猫咪用具,伤眼得厉害。
很符合某人独特且抽象的品味。
他这个点本该在奢侈品店给老爷子即将到来的八十大寿挑选贺礼,而不是莫名其妙载着一帮不熟的人在赶往医院的路上。
除了找虐,邬楚找不到其他合理的解释。
换句话说,都怪某个蠢
不自知的小蠢货。
想到这,他往后视镜看了眼。
小蠢货正装模作样地抱胸危坐,脑袋跟个弹簧似的,一点一点打瞌睡,脑瓜顶上的呆毛都快翘飞了。
蠢得厉害。
唇角不自觉染上抹笑意,邬楚慢吞吞收回视线,目光挪动时蓦地对上男生沉默难明的眼。
视线对上,邬楚也不躲,径直冲镜子挑衅般扬了下眉。
几秒后,江枫垂下眼皮,往蒋厉身侧又靠了靠。
镜子里,邬楚无趣地嗤了声。
跟蒋厉猜想的差不多,医生给小姑娘全身上下都做了个检查,除了小腿那块儿的伤,没什么其他的毛病,好好修养几天就好了。
唯一比较尬尴的就是跟医生交流的时候。
他们一共来了四个人,一个不屑说,一个不敢说,还有一个不能说。
整个一哑巴大本营。
好在蒋厉跟着过来了,不然还不知道要整出什么幺蛾子呢。
“大体就是这么个情况,之后病人要有什么事,你们直接按铃就好,我们随时都在。”
“好嘞,谢谢您医生,慢走啊。”
病房内,蒋厉好声好气送走了医生,准备先找个凳子坐下缓口气儿。
可还没等他坐下歇会儿,垂在身侧的手就突然被人拽住了。
女孩儿的手很凉,手指细腻白皙,嫩薄的指甲上涂了鲜红的甲油。
她仰头看着蒋厉,乌黑的长发向后垂落,露出那张我见犹怜的小脸,细声细气道:
“小哥哥,这次多亏你了,我能......冒昧问一下你的名字吗?”
几乎是她开口的瞬间,在场的另外两个人就变了脸色。
看着那两只牵缠在一起的手,邬楚眼神暗了暗。
在场那么多人,她却独独抓着小蠢货的手不放,很难不让人怀疑她是不是有什么别的心思。
但显然,某个脑袋里存不住二两货的小蠢货丝毫没意识到这点,说不定还在心里沾沾自喜呢。
从没被女生抓过手,蒋厉挠了挠毛躁的头,还挺不好意思:
“其实我也没帮什么......那什么,我叫蒋厉,幸会啊姑娘。”
说着,就着被拽的姿势大咧咧跟她握了握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