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燕徽柔又没有宿回明月轩。
在门主的大水池子里沐浴这种事,一回生两回熟。
江袭黛泡完以后,燕徽柔听见后面传来一声极轻的推门声,还有几声嘀嗒的水落。
她回过头时,所有的水已经消失殆尽。
只剩下一个披着曼红轻纱的女人,神色如常地经过她。晚间敞进来的一些微风撩开了女人的衣摆,风韵天成。
“愣着干什么?”
江袭黛的脚步在她身旁顿了一下:“快去。”
这个场景很温馨。
“瞧见好看的人了。”燕徽柔有点累,不是很想动弹。她靠在一旁瞧着她,轻轻笑了笑:“多留一刻也无妨。”
只是脸颊边一痛,似乎被两根手指拧了一把。
“累成这样还有工夫讨嘴皮子便宜,明日是不是得给你来两只。嗯?”
燕徽柔吃痛地被拧了一把,只得微弱地求饶,尔后便起身乖乖去拿自己的衣物。
江袭黛看她有点挫败的样子,在心底嗤笑一声:“怎么了?你对本座有意见?”
“……也许世上最风情之事,莫过于风情之人不解风情呢。门主。”
燕徽柔在翻找时,如此轻轻叹息了一句。
此时江袭黛叠着腿坐在床上,正松松拢了一下腰带,闻言抬眸看去。
她兀自狐疑了一会儿,总感觉这小丫头片子话里有话。
明月轩江袭黛也偶去过几次,燕徽柔总爱去集下买书,再囤在家里。她的书房收拾得异常整洁,书架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书册。
江门主随手摘下几本,瞧一眼便觉得头晕,又给塞了回去。
燕徽柔——定是乱七八糟的玩意看多了。
江袭黛向后躺去,慵懒地翻了个身:再打趣自己,迟早有一日给她都丢了。
而燕徽柔走到浴池边时,才发现池水里面落了件浅红的衣衫,她弯腰把它湿淋淋地捞起来。
看来是江门主忘在这里了。
燕徽柔将湿衣裳拧干。虽说她的确能用灵力渐渐地烘干,但是却总是忘了这件事。
她把衣裳搭在一旁的木制架子上,跪在池边,去扣水池旁的一个小机关。
那儿精巧地雕着个龙头,龙口微张,还咕噜噜地吐着水滴。只需要摁一摁龙口中衔着的玉珠子,这一池子水便能被吞吐进去,再流淌出来,马上焕然一新。
趴着去够那龙嘴时,燕徽柔的面庞被水池腾起的热气温柔抚过。
在水的潮湿的味道中,更别有一股浮动的暗香。
燕徽柔摸着那玉珠子,却怔了一怔,顿住了,没有往下摁。
从那衣裳便能瞧出来,是门主她……洗过的。
白雾袅袅中,女子的面庞微红。
燕徽柔往身后看了一眼,那房门关得紧绷绷的,很显然不会有人打开。
她的思绪顿住,对着模糊不清的水面,盯着自己的脸
颜。
江门主……她……
燕徽柔的指尖碰到水面(),??葶?鲘??岕???N??()?[()]『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就这么撞碎在雾气与波光粼粼之间。
她抬足没入水中,将自己坠入一池温热。
幽香终于不再浮动。
而是化为了实质,包裹着她。
燕徽柔呼了一口气,闭紧眼睛扎入水里,其实这一池水温已经偏凉,没有泡澡那样的舒服感觉。
但是她心里某一处饱满的角落,却好像是被拿去一块了似的,填不满。
燕徽柔算是早慧,她没有奇怪多久,感觉到了小腹隐约的胀痛以后,便知道这叫欲/望。
由爱生欲。
她不羞赧于承认自己的喜爱,感情是干净的,但是后者,但是没想到后者来得如此之快——
熟悉的味道包裹着她,脑子里有一幕片缕只影地闪过去。
燕徽柔忍不住捏紧了池边。
她此时莫名想起,那天帮江袭黛捡被子,蹲在地上,抬头,抬头看见了——
太糟糕了。
女人雪白的大腿侧,毫不防备地敞开着,就抵在她的鼻尖。
因为离得太近了,她甚至无法聚拢视线,看不清细节,只能被迫吸入江袭黛身上的味道。
但是那一块的肌肤格外柔软,甚至脂香四溢,仅从衣料包裹臀部的那一道勒痕来看,饱满得让人心惊肉跳——
那女人无意露出的勾引,委实下流。
燕徽柔神色黯然了些许,突然意识到自己的思想有多放纵。
下流的……不,她怎么能……
燕徽柔缓缓捂住自己的脸颊,她感觉到了难言的羞耻感。
江门主是恩人,是授业的师长,江门主对她是当成身边人的亲近,但完全没有枕边人的暧昧。
自己怎么能那么想她。
怎么能——
这么形容江袭黛。
江袭黛只是睡个觉而已,最下流的不应该是自己沾满了欲望的想象吗。
最下流的是自己才对。
燕徽柔将脸埋入水中,吐出了一个泡泡。
怎么会……
*
江袭黛在等着燕徽柔洗完,结果一等等了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