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她是不是想以后都和他吃饭。
桑未眠听到这话后,心跳先漏一拍,身体机能有一瞬间的宕机后,她的脑海中开始起了一些“是不是真的可以”的可怕念头。
那就像是潘多拉的盲盒。
打开后放出了吞噬人理智的怪物。
直到空气都要沉下来的时候,他那点吊儿郎当的声音才重新响起:“别这么不经逗啊桑未眠。”
“开个玩笑嘛。”
是开玩笑。
她这才缓缓回复平和,但她同时又有一点莫名的生气。
与其说是生气,更像是失落。
但两人的话题没再停留在这个尴尬的局面上了。
他先问她的:“明天想干什么去?”
桑未眠:“画稿。”
顾南译:“除了画稿呢。”
桑未眠抬头:“画稿一天都不一定能画好。”
顾南译瞥她一眼:“没灵感是吧?”
是的。
除了工作室的内容以外,下半年有个蛮重要的业内比赛,桑未眠在设计这个作品。
桑未眠承认:“不大有。”
顾南译:“所以你需要放松一下。”
桑未眠:“比如说来一支烟?”
“你倒是变着法的想偷烟抽。”顾南译这会子伸手,弹了弹她脑门:“比如说参加一些益智活动。”
桑未眠搓搓自己的脑门,什么益智活动?
小学生活动吧。
——
第二天,顾南译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陶瓷笔和一堆白色或者透明色的碗。
他把桑未眠拿来画图的那张长条桌子清空,把一溜的陶瓷彩笔和盘子放在桌面上。
毛球这会也垂着尾巴站在桌上看热闹。
“这些是什么?”桑未眠对着桌面上一堆五颜六色的笔问到。
“你过来。”他先她坐在桌子边上,左手拿过一个小型的白色陶瓷的碗,眼神落在彩色陶瓷笔上,像是挑了挑颜色,最后拿出一个黑色的陶瓷笔来,垂着眸在那儿看着。
桑未眠推着轮椅过去,她第一次看到顾南译画画。
他今儿穿了一件杏白色的衬衫,柔软的面料半截被捋起来折在半个手臂上,露出白皙皮肤下的青筋脉络。
他发型没收拾,软塌塌地落在他额间。
清晨光下,他坐在那长条胡桃木桌上,身上像是有一层绒绒泛着光的滤镜。
白底的陶瓷盘上简单勾勒几l笔,一只小猫咪就栩栩如生了。
桑未眠这才发现他画得是毛球。
桑未眠:“你还会画画呢?”
他没抬眼,在那儿修饰着“毛球”的尾巴,勾了勾唇角:“你了解我多少?”
他唇薄,微微上扬的时候弧形很好看。
桑未眠挪开眼神,给他了个面子:“你可真是个宝藏。”
顾南
译:“用不着嘴这么甜,本来就是给你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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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未眠接过笔,也拿了个盘子。
她犹豫着要画什么,看见顾南译这会已经把他画的那个毛球的那只碗拿起来了,在那儿端详着,于是问他:“你这个是画给毛球的嘛?”
“嗯。”他又拿了一个孔蓝色的笔,在那儿加了几l笔,画了几l条鱼,“等会微波炉里热一下就固好色了,这陶瓷笔无毒的,可以拿来装冷盘。这个小的就拿来给它装猫粮吧。”
那毛球有一个碗了。
桑未眠大概有了想法,她拿着那个碗,低头开始画起来。
顾南译画好了,在那儿逗了一会毛球后感觉身边的人没有响动了,他垂眸看去,她正认认真真画画呢。
她画画的样子很安静,眉头会微微皱起来,鼻子和嘴巴之间的那道小沟也会更明显,仿佛创作是一件严肃且消耗神气的事。
他于是把大拇指和食指比作一个耶的样子去支开桑未眠的两根眉头。
桑未眠抬头看他。
他提醒她:“别皱眉,桑未眠,高兴点儿。”
……
“别皱眉,桑未眠。”
“高兴点儿。”
……
他以前也常常这么对她说。
那个时候她苦于怎么赚生活费和赚到做设计成品用料的钱。
她思来想去,自己会做的也就是画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