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起茧了!!
“是是是!陆哥,人家说得很清楚了,嫂子故意气小白脸,想让小白脸死心!”
“你就放一万个心吧,小白脸哄不走嫂子!!”
“我能不知道?”陆行之睨过去,“我是这么小气的人么?我对她有信心!”
霍修染,“......”
纪沐尘,“......”
刚才是谁要死要活、惴惴不安、度日如年的?
刚才是谁派了那么多侍卫紧随其后的?
男人啊,
骗自己最有一套。
陆行之问侍卫,“后来呢?后来两人啥也没说?闻兮送了礼物就没了?”
侍卫,“回将军的话,是的。少夫人和闻公子已在出来的路上。”
陆行之望向国子监门口,果然看到苏烟和闻兮在话别。
不过,门口不止他们两人,还有一群依依不舍的学子。
依依不舍个啥?
赶紧说完,赶紧放他媳妇儿回来!
陆行之等得煎熬,撩起衣摆下了马车。
他一出场,客套话没说几句,学子们很“懂事”地挥手告别,闻兮也没久留。
仿若大家都猜到他是来“捉人”的。
无所谓,他只要他的乖乖媳妇儿。
上了马车,他搂着人一顿猛亲,亲了额头亲鼻尖、亲了眉眼亲睫毛、亲了左颊亲右颊......直亲得苏烟躲避不及、蹙着柳叶儿眉喊他消停些。
马车里,还有两双黑漆漆的大眼睛正盯着小两口瞧,是纪沐尘和霍修染。
两兄弟饶有兴致,丝毫没有要避嫌的意思。
直到陆行之斜睨过来的视线凌厉,两兄弟默契地低头,用广袖遮住面部。
一息,二息,三息......
咋的?
他们还不能坐马车?非得下去?
不是说等嫂子出来了,大家一起去荷花湖?看醉美的星空?听浪漫的蛙叫?
纪沐尘摘最大的莲蓬?霍修染烤最鲜的螃蟹?
光使人干活,不许人看点刺I激的?
纪沐尘和霍修染相视一眼,
得嘞,
还是别讨人嫌,麻溜去了后头的马车。
苏烟不由觉得好笑,轻推陆行之一把,
“你干嘛这么凶?”
陆行之也笑,抱了苏烟坐到他腿上,拿过闻兮送给她的礼物。
这是一个雅致的长方形小礼盒,也不知里面装了什么,握在掌心很轻巧,不重,算不得奢华之物。
陆行之:“......夫君帮你打开看看?”
得了苏烟的允许,陆行之打开小礼盒。
一阵淡淡的雅香袭来,很快消散在空气中。
陆行之以手为扇挥了挥,发现里面什么都没有,只在小礼盒里面刻了几个字——祝安好。
陆行之:“怎么是空的?”
苏烟摇头。她哪知道?
闻兮出室堂的时候才给她,她总不好当着人家的面打开瞧。
或许,闻兮要送的就是一个礼盒?
陆行之实在想不透闻兮的用意,随手将礼盒扔在长桌上,捉了媳妇儿往怀里揉,说他心情好,要带她去游湖。
苏烟,“......”
大半夜的,该就寝的时辰,不回兰宇轩往外头跑?
荷花湖有金子?非得去?
陆行之在她小巧的鼻头点了一下,“对,有金子。”
*
国子监路畔的老槐树下,闻兮站在阴影里,看着陆府的马车渐行渐远。
那如玉的指苍白得紧,藏在宽大的袖子里,颤抖个不停。
黑影飘过来。
“你不怕伤了你的心头好?”
闻兮冷嗤,“不会。陆行之一定先打开礼盒。”
依着陆行之善妒的性子,他定想知道里头装了啥,也不会允许任何男儿对他的夫人有非分之想。
陆行之绝对想不到,这个小礼盒,本就不是送给苏烟的,而是送给他的。
闻兮临行前——送给陆行之的大礼。
黑影失笑,攀上闻兮的肩,“陆行之那么聪明的人,怎么回回栽到你手上?”
“太残忍了。”
*
苏烟随着陆行之来到荷花湖畔。
不是从皇家园林的入口进去的,而是荷花湖僻静的另一头。
湖畔晚风轻拂、星空曼妙,蔓延数里的荷接天碧日,偶有莲花的淡香伴着池水的清新袭来;
边上草丛堆里虫鸣声切、荷叶上蛙跳逐戏。
纪沐尘和霍修染早就到了,忙着在一块空地里搭帐篷。
陈宝儿插着腰指挥两个大男人干活。
“快些快些,我要和阿姐的帐篷一模一样!”
不是她矫情,她都已经睡了,纪沐尘非得把她从床榻上拽起来。
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发现纪沐尘那货从窗子里偷摸进来,拿了把烤串在她鼻跟前晃。
她哪里忍得?
吃了宵夜自然睡不着,换上便服翻墙出了府。
等到了荷花湖,映入眼帘的不是绝美的夜景,而是粉色的帐篷!
帐篷尖尖的,不大,里面刚好可以躺两个大人。
地上铺着一张柔软的垫子,垫子上面有厚厚的褥子和一层雪白的狐狸毛,还有两个心形的软枕、一张薄裘。
帐篷里面吊了一盏白玉兰挑灯,昏黄的烛火将粉色的帐篷照得温暖又明媚。
帐篷外头则挂了十几个驱蚊的香囊。
陈宝儿几乎尖叫着冲过去,看到香囊上绣的“苏”字、还有软枕旁摆着的书册,顿时明了,这是姐夫给阿姐准备的呢!
再看另外三个帐篷,黑漆漆的、方方正正的,
真丑!
陈宝儿才不要睡那么丑的帐篷,当即让纪沐尘
和霍修染整个漂亮的、照着阿姐的帐篷整!
有时候,陈宝儿真是想不明白,姐夫读国子监的时候,实乃混世大魔王,成天不是打架就是玩蛐蛐,没发现如此细腻浪漫呢。
苏烟笑着揽过陈宝儿,“无妨,你要是喜欢,今晚同我一起睡。”
陈宝儿欢喜到不行,掐着苏烟的胳膊想应下,瞥到陆哥不经意间望过来的眼神,瞬间焉了。
“不了,阿姐,一个人睡自在。”
陆行之踱过来,从身后圈住苏烟,对陈宝儿赞道,
“宝儿最大的优点是喜欢说实话。”
“姐夫很欣慰。”
开什么玩笑?
他耗尽心思布置的,就为了能和他的乖乖媳妇儿共度良宵,怎能被宝儿截了胡?
良辰、美景、有星空、有荷花、还有俊朗的他,
他的媳妇儿能不动心?
他拉着人往帐篷里走,说外头挂了驱蚊的香囊,保管没有蚊虫咬她;
说床头放了她最爱的书册,若是不想睡可以看看;
又掀开雪白的狐狸毛,露出褥子上头散落的金疙瘩,说若是嫌闷,数数金子也成!
苏烟盘腿窝在帐篷里,低头莞尔一笑。
这人......还真备了金子哩!
她笑起来的时候,用丝帕轻遮面,细长的柳叶儿眉微弯,卷翘的睫低垂。
他看不到她眸底的辉,却能看到她愉悦的心。
他喉中忽觉干I燥,贴上她的唇想咬。
苏烟急急推开他,却是没敢对上他火辣的视线,只用手指向外面。
他自然明白她的意思,反手合上帐篷,“不怕,他们看不见”,
扣着她的头迫不及待地吻上。
帐篷外头,陈宝儿刚要尖叫,被纪沐尘一把捂住。
纪沐尘无声比了个“嘘”,陈宝儿立即明了,偷笑着点头。
陆行之不知道,这个粉色的帐篷透光。
被里头挂着的挑灯照着,
人站在静谧的外头,恰能将帐篷里头的旖I旎看得一清二楚。
合上帐篷有何用?
还不是照样欣赏?
一个高大威猛的身形压下去,娇小些的身形起初推搡了几下,似是抵不过,被追着咬了几口,纤臂无力地搭在对方的肩上,被迫I躺下。
两颗黑乎乎的头就这样腻到一起。
纪沐尘揽过霍修染的肩,两个大男人加一个陈宝儿,站在荷花湖畔的柳树下,兴致盎然地瞧着帐篷里的动静。
嗯,
不错,
不枉此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