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疆圣手跪在地上:“臣有罪,臣没有完成皇上交待的任务!”
永康帝,“不怪你,是那小子反
() 应太快。”
“对了,替死鬼寻好了没?皇祖母很生气,朕得尽快拿点东西出来。”
话说那老东西命真大,连着躲过两道障碍,幸得他留有后手,在她寻常用的药里做文章。
想来她活不了几日。
究竟让她再多活几日?
家丑不外扬,上京朝堂之事还得关上门解决,莫要让邻国来的王孙贵族看笑话。
就等百花宴结束、就在她老人家的生辰宴上吧。
苗疆圣手,“皇上放心,臣已安排妥当。”
两人又说起明日击鞠的事。
本是消遣的小游戏,但男人嘛,总爱攀比,尤其是在人多之地,谁也不想输,故各国会派出最厉害的人参赛。
上京会派出陆行之。
永康帝笑得猥琐,“可有办法让朕看些‘热闹’?”
虽然暂且杀不了陆行之,让他出丑博个乐子也行啊。
苗疆圣手自然明白永康帝的意思,
“臣这就去安排!”
*
午宴结束后,北境皇约了陆行之在后苑的下榻苑密聊。
北境皇递给陆行之半张信笺,“这是珍珠无意间在皇妹房里拾到。”
“珍珠”是北境皇后的乳名。
暂住皇家园林的这段时日,整个北境住在下榻苑的四楼,唐碗公主的房间和北境皇的房仅一墙之隔。
离得近,自然能听到些动静。
前几日,北境皇后发现唐碗公主时常一个人低头浅笑。
过来人嘛,见得多了,对某些事情格外敏I感,趁着唐碗公主外出之际,发现了这半张信笺。
信笺上是一段含蓄却热烈的诗词,表达了一个男子对女子的爱慕。
信签被撕掉写信者的名,故而看不出究竟是何人写给唐碗公主的。
不过,这并不影响北境皇的调查,只要比对唐碗公主近日接触男子写的字词,就能确认。
更何况,这首词笔锋狂绢、力透纸背,宛若游龙凤舞,实在太过招摇。
北境皇看过一眼,便能辨别。
陆行之自然认得——这是闻兮的字迹。
北境皇,“那晚篝火晚宴,皇妹大闹闻兮,我派人把她锁了。”
“后半夜,她逃了,出去不过小半个时辰,自个跑回来套上绳索。”
看守她的侍卫全是北境国最出色的武将,能瞧不出她那拙劣的演技?
不过是受了北境皇的交代,想看看她到底耍什么花招。
陆行之,“......北境兄怀疑闻兮引I诱在先?”
北境皇面色阴郁。
不管怎么说,闻兮绝非面上看似的那般纯稚无害,实则心思极重。
若只是单纯的男I欢I女I爱倒罢,他担心的是对方利用唐碗公主另有目的。
“总之,我答应二人成婚不过权宜之计。”
唐碗公主太过闹腾、性子执拗
,她认定的事情谁也劝不住。
当皇兄的,只有先顺着她,再慢慢理清事件背后的真相。
陆行之忽地笑了,笑得甚是无奈。
他早知唐碗公主和闻兮的事绝非表面看到的那么简单,不曾想一切竟是闻兮设的局。
陆行之揽过北境皇的肩,
“实不相瞒,我和闻兮是同窗。当年,我被他耍得团团转,差点丢了媳妇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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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行之没正面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说,
“你信么?时至今日,我尚未查出他父母是何人、他来自哪里。”
北境皇更惊讶了。
闻兮如此神秘?还是说隐藏得够深?唐碗公主那点花花肠子哪玩得过他?
陆行之双手负在身后,幽邃的眸闪过蚀骨的寒意。
不怕对方凶残、不怕对方狡诈、更不怕对方有所图,怕的是不知对方的实力、更不知对方是敌是友。
他提醒道,
“闻兮的武功极好,不在我之下。”
“北境兄需得多派几个高手跟着。”
*
是夜,闻兮独自一人走在皇家园林的竹园小径上,打算乘马车回府。
月光摇曳,银辉不浓。
晚风佛过苍郁的竹叶,落下细细的沙沙声。
陡然,一片绿色的竹叶轻轻落在闻兮身后。
闻兮脚步微顿,腰间的兰草不慎落在地上。
他蹲身去拾,透过脚畔的一汪水洼,看见身后竹林里黑衣人的倒影。
他不屑一笑,指尖的石子即将弹出,听得耳畔一道极微弱的声音,
“继续往前走,莫要回头。”
闻兮呼吸一窒,收回指尖的石子。
行过这段阴暗的路,他上了等候在外的马车。
放下车帘,他看向马车后方蜷缩的一团黑影,
“你还活着?!”
言罢冲过去拥住那团黑影,像个无助的幼兽,死命地抓住黑暗中唯一的光。
黑影愣了片刻,叹了口气,抬手轻抚闻兮颤抖的后背。
“你刚才......差点暴露。”
*
陆行之回了定国公府。
他一路上在思考闻兮的事。
他想不通闻兮接近唐碗公主的目的,也想不通闻兮问苏烟那个问题的深意,更想不通苏烟对闻兮的态度。
说她不在乎闻兮吧,
她明知他不愿两人牵扯,她非得那么诚恳地回答。
才学过人、心思敏捷?有抱负、有风度?位极人臣?
虽是实话,却让他听起来格外不顺耳。
尤其是“忧伤”“快乐”“痛苦”......这些字眼太过震撼,仿佛她能看到闻兮的内心。
天知道,当时闻兮看她的眼神都变了!
陆行之甚至怀疑,他夫
() 人是不是私底下问了好些闻兮的事?
否则凭她现在的记忆,哪能说出这些?
说她在乎闻兮吧,
她还晓得“夫君最大”,和闻兮碰杯时用他的酒盏,也没避讳他的唇印,还算给了他二分薄面。
想起那个唇印......
陆行之的桃花眼斜挑。
或许,他就是憋坏了,让他美美地抱上一宿、痛痛快快地亲上一回,他哪还计较这些?
回了院子,见院里人影浅浅、烛火习习,奴婢们大多退下,剩下如意如薇守在外间廊下。
东厢房的寝卧里,只有一盏挑灯发出微黄的光。
......这么早就睡下了?
才戌时两刻,远不到她平日里歇息的时辰。
似想到什么,他勾了勾唇,去到隔壁盥洗室快速沐浴净齿,反反复复往手心里哈气,确定自己香香的,不会遭夫人嫌弃。
他披了件中衣,拖了木屐履往床榻上走。
堪堪过了月门,他就觉得不对劲。
透过半透明的六扇苏绣屏风,他看见床榻上有些拥挤,远不似只有一个人睡的样子。
他的心“突突突”跳到嗓子眼上,压根不敢想,二步并做两步走近,一把掀开被子!
被子里,苏烟搂着月儿,温柔地给月儿拍背。
——“嘘,”
苏烟示意陆行之安静,“别吵,月儿刚睡”,
又指向外间的软塌,“要不夫君在外头将就一晚?”
陆行之,“......!!!”
他瞬间就火了,
将就个屁啊!这是老子的床!!
他不仅不能搂媳妇,连半张床都没了?!!
“姓苏的,你还跟不跟爷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