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上一届IH还是一轮游的队伍,居然一路过关斩将,爆冷杀进春高前八强,引起人们的津津乐道。
并且,音驹能走到现在并不是因为运气好,在他们的晋级之路中不乏强如井闼山的对手。很多人一改先前的质疑态度,转而大力支持,毕竟下克上是日本人最爱的剧本。
即便有心理准备,走入中心球场,望月佑子还是被声势浩大的观众群吓一跳。
除了自带的应援团,平时稀稀拉拉的观众席几乎座无虚席,看到他们出场,开始大声呐喊。
要知道,平时除了应援团外,只有几个稀稀拉拉的观众看他们的比赛,一下搞的那么大阵仗有些受宠若惊。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从进场开始,总感觉有很多人往自己的方向看,伴随着交头接耳的小声议论。
“昨天我们采访的片段被传到油管上,火了。”黑尾看出她的紧张,主动站在身侧,挡住大半身体,“不过主要是你火了。”
“我?我能火什么?”望月佑子神情顿时变得严肃,开始回想是不是因为昨天说错话,已经在网络上被人开冲。
“放心吧,都是正面的影响。”黑尾叹气,拍拍她的肩膀。
身后传来清脆脚步声,入场过道的阴影中,一道声音响起:“不要紧张,大家已经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了,所以无论输赢我们都可以接受。”
清濑灰二陪同着猫又教练,晚一步而来。他虽然后期没有参与排球部事务,但是猫又教在名单将他上报成助理教练,作为一个见证者站上赛场。
他补充道:“我还是要再说一遍,不管结果如何,我都无比感谢大家的付出。”
闻言,大家转过身,刚才面上的紧张顿时烟消云散,异口同声道:“我们不接受失败。”
“我们肯定会赢下这场,让我们教练心甘情愿地给灰二哥你签字的!”少年们的眼神真挚而诚恳。
顿时,清濑灰二愣了一瞬,垂眸轻笑:“那还真是不胜期待。”
时隔数十年,自那场传奇般的垃圾场决战落幕后,音驹还是第一次沐浴在雪白而刺目灯光下,犹如接受第二个太阳照耀。
两方球员到齐,赛前热身开始。
“小望月,”天童觉毫不避讳地过来打招呼,“我们昨天看到你们的采访了,能独立带队训练,真是了不起啊。”
用绷带包裹的纤长手指微曲,拉着球网晃来晃去,细长瞳孔透出的情绪复杂。
既有看到平日庇护在羽翼下的后辈独当一面的欣慰,也有面对对手时自然升起的警惕和试探。
“你变强了啊。”他由衷感叹。
赛场上的guessmonster敛起平日无厘头,气场全开,与他对视,像是在和一只深不可测的怪物对峙。
“只是很幸运地遇到了志同道合的伙伴和前辈罢了。”
平日向来对前辈尊敬谦卑的望月,抬起眼睛,不卑不亢地迎上他的目光,下
克上的野心在蓝色瞳孔流动。
“这一场比赛对我们很重要,我们会拿出所有实力来对战的。”她说。
“哦?那么说之前的比赛你们还没拿出真本事?”天童觉眯起眼睛,“那我们还真是荣幸啊。”
身后响起鹫匠教练催促集合的声音,天童觉转身,将外套潇洒地丢进球筐。
望月佑子,初见时还是那个恨不得离人八丈远、遇事只想逃然后把事情弄得越来越糟的怪女孩。
所以,在她一声不吭匆匆转学离开的时候,他很明白是逃避病又犯了,倒也没像若利那么失落。
不过现在,怪女孩已经变成能独担大梁、开朗而自信地站在所有人面前的酷女孩。
从赛程图看到和音驹在一个半区时,他就开始期待,不对,应该是白鸟泽全员都很期待。
昔日被白鹫庇护在羽翼下的幼崽,回归到属于她的集体,到今日究竟能蜕变到什么样子?
白鸟泽全员已经自发将鹫匠教练围成一个圆圈,天童觉上前,补上环形最后一个空缺。
鹫匠教练轻咳一声:“多的我在私下已经说够了,我再次强调一点,不要被那群烦人的猫粘上,速战速决。”
音驹春高第一战录像,被白鸟泽反复拿出来研究。
同样类型的强攻队伍,一开始面对音驹时迅速拉开7分的分差,却在局末奇迹地被翻盘。
归根结底,是音驹的防守适应了对面强攻手的进攻模式,逐渐缠上来,将对方拖入深不见底的沼泽之中。
想必他们对待白鸟泽应该也是一个战术吧?
尽可能地拖延到适应若利的进攻模式,然后一点点打体力战,合力将王牌溺死在水中。
但是只要不给出他们足够的时间,左撇子重炮又是他们能在一局、两局的时间能适应的?
鹫匠教练目光扫向最边角:“濑见,我昨天特地和你强调过,你应该听明白的吧?”
被诘问的米白发少年低下头,不甘地抿紧嘴唇,低声回答:“我明白的,鹫匠教练。”
“那就好。”鹫匠教练语重心长地拍拍他的肩膀,“濑见,请抛起你的一切想法,安心地为我们的王牌开辟道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