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嗡嗡——
床头柜上的闹钟震颤,丝丝缕缕阳光透过窗帘射入室内,晨鸟低空飞来飞去。
本能地抬手摁灭闹钟,孤爪研磨睡眼朦胧,猛地睁开眼,掀翻被子。
现在已经七点了!?
小黑怎么没来喊我?!
赤着脚在冰凉木地板上走来走去,他慌乱地套上运动衫,又到处翻找昨天刚换洗下来运动短裤。
衣柜叠得整整齐齐的衣山倒坍,孤爪研磨的速度逐渐慢下来,直至完全停下,任由双手被埋在衣服里。
对哦……已经不用早起去体能训练了。
研磨把双手抽出,又躺了回去,打算来个回笼觉。
但是睡不着。
两只眼睛瞪的像个铜铃,呆愣愣盯着天花板,一点困意都没有。
他索性穿好校服下楼吃早饭。
坐在餐桌边上看报纸的爸爸很奇怪:“啊呀?研磨这个时候居然还在家里。”
他很想吐槽明明拖鞋还没放在玄关,但妈妈却率先开口:“很多次研磨都是拖鞋来不及穿,光着脚就穿着鞋跑了。”
“以后我都不用去跑步了。”研磨弱弱解释道。
“这样啊,”妈妈面露遗憾,“早饭没有做研磨的份,今天就先去便利店凑合一顿吧。”
研磨:“……”
总感觉已经被单方面踢出这个家:了。
总而言之是在便利店啃个面包后,慢悠悠地晃到了学校。
学校这个时候还人迹寥寥,除了极个别运动社团在校内晨跑,偌大的学校空无一人。
研磨拉开教室门,教室一片空旷,只有熟悉的靠窗座位上坐着人。
黑色的长发铺在后背,腰背挺得笔直,随着写字动作,发丝向下滑落一缕。
他率先打招呼:“来的好早。”
“毕竟这段时间已经养成早睡早起的习惯了嘛,醒不过来反而难受。”望月佑子轻声回答。
“我也是。”研磨轻声回应。
窗外的枝丫跟着风流晃了晃,小鸟站在树冠,歪着头看向他。
眼神有些飘忽,研磨犹豫着问出心中纠结的问题:“灰二哥……他现在怎么样?”
毕竟那场马拉松因为意外中止。
清濑灰二的旧疾在比赛过程中复发,他们一直在路边等着清濑的房东和救护车一起过来。
当时他们也想跟着一起过去,但被房东先生训斥小孩子过去也帮不了什么忙,只能呆呆地目送着救护车离开。
后面就是收到清濑灰二发过来的感谢短信,但追问现状如何的回信都无一例外地被无视了。
已经过去一天了,没有人知道清濑灰二现在怎么样。
“据说是之前跑田径出的老问题了。”望月佑子把笔记本合上,“具体情况我也不太清楚,但是能让他直接放弃的话……”
——大概是很严重的伤。
但后面半句话始终没有说出口,彼此也心照不宣地没有再说这个话题。
一晃到了下午社团活动的时间。
没有平时严苛的体能训练,只按之前的标准进行热身活动。
绕校外一圈跑回来,有人发出疑问:“之前这个那么好跑吗?感觉什么都没干就结束了……”
“毕竟之前那个强度都坚持下来了嘛,这个和之前的比根本不算什么。”海信行说。
有人突然提议:“那要不再跑一圈?”
“同意!”没人出声反对。
他们准备掉头再跑一圈,却被清脆刻意的咳嗽声打断。
“望月今天请假去医院了,去探望灰二了。”
猫又教练站在台阶上,抱着手看着他们,环视一圈反问道:
“你们不跟着一起去看看吗?”
与此同时,东京市立医院内,外科住院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