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动,楚川柏忽然伸手将人拦下,微笑地配合制服选手走流程。
舒荷先上车了。
他去洗手间洗脸,将脸颊上的血洗得干干净净,然后就这么撑着盥洗台,呆呆地看着镜子里那个脸上湿漉漉的人。
系统:【小荷。】
听到熟悉声音,舒荷这才瘪嘴,眼眶一下湿了,“我被吓死了。”
系统电流滋滋,不知道应该怎么安慰,舒荷哭了一会儿,就洗了脸出去了。
罚单流程走完,悬浮车重新飘了起来,舒荷眼睛红红地坐到座位上,连喝了两杯冰奶也没有好,他低头不想讲话,腮颊鼓着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两位Alpha自然也没开口。
安静一路,下了车舒荷就去房间休息睡觉了,可能是真吓狠了,这一觉舒荷做了个噩梦。
噩梦对象是楚川柏,他梦到楚川柏用枪杀了很多人,画面一转,又是当时巷口男人出现的画面,当时他是有安全感,可是现在梦到这些却感觉到了点害怕,因为那一幕的楚川柏和剧情里描述的一模一样,是个沾过很多鲜血的恶人。
每一枪都在他耳边响起,带着血气的男人朝他走近了,对方的眼神很可怖,像是要把他吃掉似的。
被这个梦境
影响,舒荷醒来的时候暂时都不太想看见楚川柏了。
他擦擦眼泪,坐在床边发了很久的呆才起身,所幸,整个诺大的楚宅都没有楚川柏的身影,舒荷又去找楚川亭。
他没想到楚川亭居然是受了伤的,推门而入的时候,楚川亭正在给自己上药,舒荷坐在他对面,小嘴往下撇着。
楚川亭放下衣服:“你那什么表情。”
小猫垮起批脸的表情。
舒荷翕声道:“我以为你没受伤。”
“我也这么以为。”楚川亭道,“当时没觉得,后来想想他们都是专业打手,又有五个人,我怎么可能哪都没伤到?回来一看果不其然有伤,这会才觉得有点痛。”
舒荷:“对不起。”
楚川亭一顿,像是没想到他会说这三个字,几秒后眉眼露出点懒洋洋的吊儿郎当,“你还是骂我吧,毕竟我是你小弟,帮你打人不是职责吗?”
舒荷:“你这人好怪哦。”
楚川亭没问他觉得哪怪,只是将药递了过去,“我背上还有点伤,自己碰不到,老大你帮我擦擦吧?谢谢你,你人真好。”
最后那两句的语气竟然有点像舒荷。
“……”
毕竟是为了保护他才会受伤的,舒荷没有拒绝,他瘪着小嘴拿过药,坐到了楚川亭身后。
楚川亭脱了上衣,露出肌肉蓬勃的背脊,上面好几个紫色的淤青,倒是没见血,舒荷眼眶湿漉漉地将药倒在手中,然后按在他紧实紧绷的背脊上。
柔软的小手化开淤青,在伤口上揉来揉去,楚川亭这会儿是连疼都感觉不到了,满脑子都是背上柔软的触感,他微微弓了身子,低头轻轻喘气,眼睛里浮现一些难辨的漆黑。
舒荷揉着,偏头看他:“是伤口疼吗?”
楚川亭:“不是。”
爽的。
舒荷认为楚川亭在嘴硬。
他小心地放轻动作,就这么涂了半个小时,舒荷手心都磨得热热的了,他吐出一口气,脸颊发热地说:“好热啊,你们上禹城为什么这么热。”
楚川亭闭着眼,“你们?你不是上禹城本地人吗?”
舒家当然是。
舒荷怕露馅,没有回答,他盖上药瓶,捏了捏自己被药弄得黏糊糊的小手,“你休息吧,我要去洗手了。”
“等会儿。”
楚川亭回头,问了一个舒荷没想过的问题:“楚川柏为什么会知道你在哪?”
舒荷一愣。
“……我不知道诶,他好像一直有派人保护我,可能是那些人通知的?”
对于被人一直跟踪这事舒荷接受良好,他现在确实好危险,要人保护TΛT。
楚川亭闻言,轻呵一声。
这个理由,他不信。
如果那些人真的一直在暗处保护舒荷。
那也不至于拖了半个小时才到场。
半个小时,黄花菜都凉了。
楚川亭掀起眼眸,目光在舒荷身上扫了一圈,突然停在他手腕的那只精致的银色腕表上,“这表谁送的?”
舒荷低头,这只手表是他正式入学那天楚川柏送的,舒荷如实回答了,楚川亭莫名其妙又轻呵一声,微拢拢的眉眼化开,好像终于明白什么。
舒荷奇怪地看他,“还有要说的吗?我要去洗手了,黏糊糊的好难受。”
“有,最后几句。”
舒荷看他。
“你今天真勇敢。”
楚川亭竟然道:“如果没你递枪,那我们说不定就输了,所以今天不算我帮了你,是你自己厉害。”
舒荷看着他,杏眼含着点水润,看起来亮亮的。
他被夸得腮颊粉红,还是矜持地应了,“应该的,应该的,我去洗手了哦。”
把人夸得声音都软了。
这次楚川亭没再说什么,笑着看他离开。
舒荷走进洗手间,擦手的同时又不免忧心忡忡,今天这出实在是意料之外,他制定的双线剧本全部被打乱了。
和主角关系变好,意味着今后他再欺负人,就再也没有合适的借口了,这样不行。
舒荷满脑子事业,打定主意回房间重新制定了一个计划,虽然坎坷,但计划好歹还是做好,晚上吃饭的时候,舒荷注意到楚川柏又没出现。
他本来还怕受噩梦影响不想看到楚川柏,这会儿又有点担心起来,怕楚川柏要去坐牢,于是扭头问管家,“叔,川柏呢?”
管家低头道:“先生受易感期影响,正在房间里,最近几天都不会出来。”
舒荷缓慢哦了声,回头慢慢吃饭,他也没说什么,管家摸不准他的想法,深夜的时候给楚川柏发送了消息,【小夫人今天问您在哪。】
两个小时后,楚川柏回复:【然后呢、】
管家不敢想他是怎么敲下这行字的,标点符号都打错了,【然后,夫人没说什么。】
楚川柏没再回复。
接下来两天,舒荷在专人的护送下安全上学,他制定的新计划是塑料朋友路线,就是假装和楚川亭关系好,实际上吃他的喝他的,借钱不还,买东西也要他付钱。
只要楚川亭提出不满,他就可以顺势进入下个流程,好关系变坏,重新走回计划A版本。
除此之外,舒荷一直没再提过楚川柏。
管家每天都会给楚川柏发送他的最新消息,有时候会得到一两个字的回复,有时候不会得到回复,第三天的时候,他想着先生应该不会愿意得知舒荷没问过他,所以打算编造一个谎言。
至少,也能安抚一下先生的易感期吧?
今天是易感期第三天。
Alpha易感期的危险程度是从弱变强再变弱,今天第三天,就是他受易感期影响最深的时候。
希望这条谎言能让Alpha好受一些。
晚上,舒荷从学校回来。
今天放学晚,外面天空黑了一片,舒
荷没回房间(),????晎???涙?()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他支着脸颊吃得出神,盯着对面那个位置不知在想什么。
“川柏有吃饭吗?”舒荷还是没忍住关心,“Alpha易感期不用吃饭的吗?”
管家狂喜,今天的消息有内容了,“有人送饭的!但先生好像没怎么吃。”
舒荷支着脸颊,犹豫:“要不我去看他一下吧……”
管家也犹豫。
楚川柏肯定会想看见舒荷。
但Alpha易感期意味着什么,舒荷不懂,他是懂的。
Alpha的独占欲、破坏欲、侵略欲,在这时会达到顶峰。
简而言之,舒荷很大概率会受伤。
管家还是道:“这时候先生很危险的,Alpha易感期都是这样,先生以前也是这么过来的,您去了会有危险。”
闻言,舒荷也想到那本性别书里对易感期的描述,谨慎点头道:“是哦,我差点忘了。”
七天后,楚川柏应该就好了吧。
到时候噩梦对他的影响应该也消失了,那就再等四天,舒荷鼓起脸颊很快吃完饭,拎起书包往房间走。
他推开门,屋内竟然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不知道是谁把窗帘给拉上了。
舒荷往墙边摸索着开灯的按钮,手指忽然摸到什么滚烫的触感,他吓了一大跳,嘴里刚要发出声音就被一只大手捂住唇,与此同时房门被人重重关上,声音振聋发聩。
眼前太黑了,舒荷什么都看不清,他被捂着嘴睁圆眼睛,这只手好烫,房间里冷气都没开,烫得他热的不行。
一道更暗的阴影倏忽落下。
沉压压地落在舒荷身上,他被压得想后退,可身后就是坚硬的墙壁,舒荷无助地抬着脸,这时候,捂着他嘴的手掌总算是松开了,舒荷喘息着,嗅到了以往贴贴时的熟悉气息,怔然喊:“楚川柏?”
空气静了几秒。
黑暗里,那人的声音不复以往温和,反而透着嘶哑,“嗯,是我。”
“你干什么……”
舒荷又被人捂住了嘴。
他睁大眼睛,忽然想起那个噩梦,此刻黑暗中,这个高大的男人好像在注视他,就像梦里那个想吃掉他的眼神,楚川柏捂着舒荷柔软的唇瓣,呼吸低沉而滚烫,夹杂喘息,“小荷。”
“我易感期,控制不住自己了,你能闻到我的信息素吗。”
Alpha夜视能力强。
这么暗的环境里,男人依然能清楚看见少年清明而疑惑的眼神,对方没有一丝一毫受到信息素影响,也不会像Omega那样被他激出发情期,不会对他产生依赖性。
这个漂亮的小Beta,只是清明地看着他,甚至有种局外人的高高在上,他在他眼中看到了狼狈而疯狂的自己。
他说:“……闻不到。”
三个字像是死刑。
一瞬间,高大的Alpha猛地上前咬住了舒荷白皙的颈脖,他的牙齿在那娇嫩纤薄的皮肤上反复丈量,像是想标记,舒荷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呼吸都乱了,手脚并用推着他,可越推,这个人抱他的力道越重。
最后甚至,他被抱得完全没了缝隙,就像上次在悬浮车里治疗皮肤饥渴症,他们能听见对方的心跳。
Alpha滚烫的气息低沉危险,舒荷被人咬着脖颈,大脑空白,眼泪都给吓出来了。
这是标记Omega的动作。
楚川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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