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续、五年、的关系?
什么意思?
什么持续五年的关系??
舒父舒母大脑一片空白。
他们面面相觑,又缓缓皱起眉,凝重地看回徐弄清郑重其事的神情,等待一个合理的解释。
空气却是静了那么几秒。
然后,在两人好奇询问的目光下,徐弄清轻轻垂了眸,屈了膝。
——他一刻未犹豫地,跪在了舒荷父母面前。
啊?啊??
舒父:“???”
舒母:“!!!”
“小徐你这是——”
徐弄清在他们来扶之前抬起了黑眸,这双眼睛依然冷静,显然他对自己接下来要说的话复盘过无数遍,舒母被这双眼睛看得定住,手停在半空,已经开始头脑风暴小荷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很抱歉。”
舒父舒母压低视线,怔怔看着这个年轻男人。
徐弄清虽然跪着,但腰杆笔挺,神情不卑不亢,并没有因为这个举动而显得落于下风。
不仅如此,他明知自己接下来说的话很大概率会惹恼面前二人,目光却依然不闪不避,一字一顿地对着舒父舒母说:“我和小荷在谈恋爱,五年前谈的。”
“……”
从没有哪一刻,令人觉得世界如此安静——可明明都这么安静了,他们为什么还是听不清徐弄清讲的话?
耳边嗡嗡……
两人表情似是微僵,又似有些愠怒,他们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地和徐弄清对视,徐弄清神情不变,唯有喉结上下滚动一番,嗓音低哑:“小荷给了我四年的时间,让我走到他面前。”
“我想和他修成正果。”
“我的一切都可以给他。”
“房,车,股份。”徐弄清道,“股份转移比较复杂,可能需要花上一段时间,以后我会挣更多的钱,全部都给小荷。”
说到这里,徐弄清稍微停顿几秒,见舒父舒母依然像在宕机状态,他才继续道:“我先喜欢的小荷,我追的他,抱歉,伯父伯母就算不同意……”
舒母冷下脸,“你怎样?”
舒父:“你男的!!”
徐弄清说:“可是小荷不介意,所以我不会放弃。”
“……”
舒父眼前一黑,突然想起自己前不久才说的那句“缘分到了就有了”
这就是缘分吗?
谁家正缘是这样的啊!!
舒父舒母这一刻皆有着程度深浅不一的崩溃,他们都自认是守旧的性格,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突然受到这种话的刺激,很难忍住不把徐弄清轰出去。
可是他说小荷不介意。
小荷在和他谈恋爱。
五年!五年!
舒母企图冷静,让自己混乱的大脑能够理智思考,例如问问他们的爱情是怎么萌芽的。
可哪对
父母遇到这种事能冷静下来啊?!
舒母声音忍不住放大,疾言厉色道:“你妈妈那边呢?小荷怎么没跟你一起?就你一个来跟我们谈?”
“我不希望小荷为这种事烦心。”徐弄清道,“至于我的母亲,四年前在王家村的时候,伯母应该知道她的,我做什么不需要经过她的允许。”
舒母:“你先起来。”
跪着算怎么个事?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欺负人了。舒母表情难看,徐弄清垂着眼,倒是直起了身。
他偏头扫一眼办公桌上的东西,平静道:“这些东西都准备好了合同,盖了章,伯父伯母带回去给小荷签个字就好了。”
舒父离办公桌近,闻言拿起了这些财产一样一样地看。自从徐弄清进军房地产行业,他名下的房产数不胜数,其中还有不少没开发的地段,他一并写在了合同上,受益人可以全部填小荷,换句话来说也是给舒家公司。
这其中还有政府点名要合作的项目,不少地段都未来可期,很难说未来几年徐弄清的公司究竟能发展到怎样的高度。
他有这种孤注一掷的魄力也是证明了心意的坚决,甚至,这些大概率也都是为了小荷而打拼的,毕竟他刚开始就说了……
舒父表情复杂。
这种豁得出去的人,在生意场上混的怎么都不会太差,如果是作为普通后生,他是很欣赏这样的人的。
可徐弄清他……到底是男的啊。
舒母坐在沙发上揉头,不再看徐弄清,只是说:“我不反对你,也不是针对你,你的诚意我跟小荷他爸都能看得见,只是一时之间无法接受,你明白吗?”
徐弄清:“嗯。”
“回去我们要和小荷聊一聊再定夺。”舒母疲惫道,“当年你救了小荷,是那时候开始的,还是在那之前?”
“之前。”
得。
那是真早啊。
舒母这下是真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五年,这不是个小数目,更何况徐弄清能从一个山沟沟里打拼出来,再将所得到的一切悉数赠予小荷……除了性别问题,他确确实实,是个很不错的人。
徐弄清抬腕看了眼表,嗓音低沉道:“伯父伯母,我去接小荷了。”
今天舒荷受某高校邀请去教学生小提琴,舒母是知道的,闻言她沉默几秒,眼不见为净地摆了摆手道:“算了,你走吧。”
她也得好好想想,这事该怎么办了。
“……”
-
舒荷躲着那些热情的学生飞快钻进车里,鼓着的脸颊还没来得及松口气,乔泽兰的电话就来了。
他下意识看去,刚要接,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却在这时忽然伸了过来,按键机被人毫不留情扔到一侧,吻也落了过来。
舒荷眼睛一睁,看着徐弄清垂眸亲吻自己,指尖下意识攥住他的衣服,挣扎着咕哝道:“我要接电话……”
“他在校门口,也是来接你的。”
徐
弄清气息滚烫,吻着舒荷的唇角转移话题:“今天我去找伯父伯母了。”
电话铃声不知何时消失。
舒荷眼眶湿湿的被转移了注意力,声音也被亲得含糊,甜甜黏黏的,“……告诉爸爸妈妈了吗。”
“嗯。”徐弄清有一下没一下地亲着他,舒荷被亲得不仅声音含糊了,连大脑都有点迷糊,只凭着本能问他有没有挨骂。
“没有。”
“伯父伯母很通情达理。”
“以后我们可以结婚。”徐弄清用指腹轻轻蹭着舒荷柔软的脸颊,近距离盯着他看,“办婚礼,好吗?”
舒荷被蹭得有点痒,杏眼晶润地点头,有点慢半拍似的,又补充一句,“你的妈妈呢。”
“不请她。”
舒荷还想说什么,很快再次被徐弄清堵住了唇,亲亲狂魔真的不好呀……他勉强抬着脸,发出一点轻呜声,后颈不知何时落了一只力道鲜明的手,对那截皮肤又揉又捻动,他被痒得眼睫止不住轻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