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拖鞋,跑得还挺快。
傅淮伸出手,看向狼狈坐在地上的季苓,“季小姐,还好么?能起来吗?”
季苓递出自己的手,任由傅淮把自己拉起来,轻声道谢。
季苓身上的礼服已经脏了,这下不止是季枂要换衣服,来带着她也必须得换。宴会直到晚上才会结束,她等下还需要出席,爸爸妈妈要带她认人的,不能缺席,不能失礼。
但是备用的礼服答应了要给妹妹,那她重新挑选合适的礼服还需要时间。
礼服是妈妈送来的,她对这些流程都还不太熟。
她转头看向傅淮,“傅淮……我称呼你傅淮没有关系吧。”
傅淮淡笑,“请便。”
“好,你也直接叫我季苓就好了,反正日后也是一家人,没必要这么生疏,对吧?”
“嗯。”
季苓难堪地埋头整理礼服,声音放得很轻,“不知道你等下有没有时间,我……”
傅淮一下便懂了,思忖片刻便说:“我让司机送你,江市有一家店,用来临时应付一下还不错。”
季苓点点头,“谢谢你。”
“不必客气。”傅淮低头看了看时间,道:“走吧,现在去,应该能在晚宴开始之前回来。”
这边两人和和睦睦,关系比陌生人更近了一步。
达到了季枂想要的效果。
但是作恶的季枂却趴了个狗吃屎。
她一屁股坐在地上,屁股生疼,膝盖也疼,掌心也磨破了,根本起不来。
明明她走得四平八稳的,路上也没有障碍,怎么就摔了?
季枂很确定,是突然被绊了脚,这一下,把她摔得够呛。
掀开裙摆,可以看到膝盖都流血了。
她联想到方才跌落泳池,又想到季枂不合轨迹的早逝。
果然吗,这个世界也没有那么简单。
上一个世界里,她的名字还是温苋汀的时候,差点被坑死了,现在必须多长个心眼。
季枂的身边应该缠了一只魂。
还是一只恶魂。
就是它,害死了季枂。
难怪,当时在泳池边傅淮无动于衷,任凭谁看见一个人好好的突然跳泳池,怎么也不会认为是想要自寻短见吧。
常人不会做这么脑残的事情,更何况是季枂这个要什么有什么的千金小姐。
现在的季枂还没有被退婚,也没有外界那些重重压力,季苓也才来季家不久,她依旧是那个要什么有什么的大小姐。
现在任务者好像还没有出现。
她要好好保护好自己,好好活着,等待任务者。
她轻轻攥了下脖颈间的挂坠,一张玉雪小脸透露出茫然的神色。
季言矜,他会来吗?
他会像他说
的那样,来找她取奶奶的遗物吗?
脚步声自后方传来。
季枂赶紧抹了抹眼睛,迅速恢复好娇气的大小姐专属表情。
傅淮狠狠按了一把季枂的脑袋,有点抱私仇的意思。
季枂狠狠拍开,瞪他,“现在才来!”
傅淮深邃的黑眸看向她,像是在说,他本来都不应该跟来。
他把季苓送上车,吩咐好司机后,本来转头想踏进宴厅,但是想起如果这种情况下,他一个人回去,那么不止要被傅老爷子训斥,恐怕季叔叔和季姨也会用责备的眼神看他。
方才在宴厅,季枂装得那般可怜,他还甩下她,确实过分。
于是他认命地选择跟上季枂。
也没抱希望,大不了就在季家主楼守着呗,没想到季枂也没跑多远。
真行,还把自己摔了。
傅淮无情嘲笑道:“让你随便推人。”
季枂炸了,没有人在自己已经这么惨的情况下还想听到冷嘲热讽,傅淮这个狗男人真的没有心的。
“我就推怎么了?我还要推你呢!”
说着,她伸掌拼命推他。
但季枂显然低估了自己的力量,傅淮虽然没有健身的习惯,但他喜欢玩各种极限运动,经常跑国外参加野外训练营,就是为了玩,身上的肌肉量绝对不低。
他笑着握住季枂的手腕,季枂挣了挣,丝毫挣不脱,近乎恼羞成怒,脸颊染红,“你放开!”
傅淮拿捏她简直不要太简单,就像对付小鸡崽子,丝毫不费力。
眯起桃花眼盯着季枂愈发羞愤的表情,淡淡勾唇一笑。
现在的季枂,怎么这么好玩,比赛车有意思点。
“行了,不许再闹,我看看。”
傅淮不再逗她,松开她的手,俯首查看她的膝盖。
他知道季枂皮肤白,但是从来没有细看过,不知道竟然有这么白。
季枂在他这里,更多时候是一个符号,她代表季家。
青梅,也确实是青梅,但他还有很多青梅。在江市,权贵二代们几乎从小就有来往,谁不认识谁啊?
季枂同那些跟在他身后整天喊他“傅淮哥哥”的女孩子们没有什么分别。
要说哪里特别。
就是特别在她比其他人多了一个未婚妻的头衔。
女孩子的肌肤娇嫩,磕一下都要破皮的,更何况这不要命似的重重一摔,犹如白色画布晕染红色颜料,触目惊心。
他伸手轻轻碰了一下,立马就被季枂凶,“痛啊!”
傅淮此时也不跟她计较,自从她摔了泳池,好像连脑袋也一起进了水,对他没大没小,傅淮哥哥喊得也不够走心。
“你可真是个神仙,到底要摔多少次。我现在相信你泳池不是故意假摔了,你确实没那本事。”傅淮打横抱起她,神色淡淡吐槽道。
季枂有点别扭,她跟他也不熟,脑袋僵着,不愿意靠近他的胸膛。
绷着小脸,一副倔强的样子把傅淮看笑了,“你也不必这么小气吧,不就是说了你两句,你还要跟我闹脾气到现在?”
季枂冷冷道:“我嫌你臭。”
傅淮淡笑不语,抱着女孩柔软的身体往季家主家走,趁她不注意,狠狠颠了一下,把季枂吓个半死,哇哇乱叫,伸手竟然还想抽他。
“敢动手我就把你丢下去。”傅淮语气暗含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