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句老话怎么说来着……”月蕴溪话音停滞,似在思考回想。
鹿呦抬起脸,看向她。
目光被攫住的瞬间,月蕴溪温声说:“心疼是心动的开始。”
这“老话”从何时何地传递开,鹿呦不清楚,却是无端想起另一句话——
姐姐是食物链的顶端。
此刻,她算是领教了其中的含金量。自己的一举一动,一点点小心思,好像都被对方精准拿捏住了。
鹿呦轻咳了两下,静默了须臾,她忽然想到说:“等等,我才发现,你好像一直都没有回答我,眼镜真的没度数么?”
月蕴溪低笑了声,笑她的慢半拍,也笑她总在这时候生硬地转移话题。
“要不,你自己戴了试试?”
月蕴溪这么建议,却是坐在那里纹丝不动,没有要取下眼镜的动作。
只是静静看着她,那眼神仿佛在说,想试,就自己来摘。
气定神闲的,就像是笃定她不敢过去。
鹿呦挑了一下眉,放下了腕表,起身走过去,比先前更近的距离。
近到,两人脚上的长颈鹿拖鞋鞋尖,差一点就要亲吻。
近到,她能清晰地看见,镜腿与镜框衔接处的设计细节,能看见月蕴溪眼角下那颗淡得不起眼的小痣。
戴眼镜的月蕴溪,不止是清冷加深,还添了几分高智感。
这份高智感,让她又多了些许难以接近的禁欲感。
鹿呦顿了顿,抬手,朝着两侧镜腿伸过去。
月蕴溪没有动,反射性地轻扇了下羽睫。
好似被放缓的呼吸牵动,蝴蝶振翅一般,连带周遭的气流都有了变化,在两人之间的空间里碰撞出暧昧的氛围,将空气挤压得稀薄。
指尖去捏镜腿时,不经意地蹭过对方的耳朵,微凉的触感,让鹿呦惊觉,自己这么一步一步走近,已然是进了对方的安全范围内。
属于对方的气息,被体温捂热的、略带冷调感的香味,就这么温和地萦绕在她的鼻尖,勾缠、渗入她的呼吸。
视线往下坠,却是隔着薄薄的镜片,毫无防备地撞进月蕴溪眼睛里,那双乌黑的琉璃珠里蕴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晃得她心跳杂乱,慌不择路地继续往下看。
只见月蕴溪上昂的脖颈皮肤很白,像被绷直的白色绸缎,隐约能捕捉到喉咙滚动的痕迹。
再往下,敞开的衣领里,是一片起伏的白。
鹿呦闭了闭眼,挪开视线,无声吸气,“……算了。”
刚要收回手,左手一下被攥住。
猝不及防,她心跳陡然漏了一拍,站不稳,身体不受
控地前倾(),轎靟????酤?癢???[()]?『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腰身被月蕴溪扶住,才没摔倒下去。
鼻息在狭窄中相撞。
腰侧不断感知到的暖热,像炉子里燃着的炭火,将心跳煮沸。
鹿呦动了动唇,想问月蕴溪拽她手做什么,可心跳太快,要蹦出来似的,堵到嗓子眼,让她发不出声。
“慢点。”月蕴溪率先开了口。
鹿呦:“……”
慢点什么慢点,要不是你拉我,我能摔?
她懵然地睁大一双无辜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对方。
月蕴溪眼尾轻颤了一下,目光往下落了落,蜻蜓点水地掠过旗袍上的石榴花扣,随即松了手,偏开头说:“我去洗澡。”
鹿呦微愣了愣,往后退开。
起身离开前,月蕴溪摘下眼镜递给了她。
鹿呦抓着镜腿,站在原地,直到听着淋浴间传来水声,才挪步坐到沙发椅里。
柔软的坐垫上已经没什么余温了,空气里的香味也淡了些。
心跳慢慢平复,她将眼镜戴上。
没有头晕,除了地灯散发的暖光被加深了些,视野里的一切都与平时无异。
是真的没有度数。
那天,月蕴溪戴它,也是真的为了不让自己看起来太憔悴。
心疼是心动的开始么?
她可不止这一次心疼呢。
鹿呦摘下眼镜,攥在手里,有一下没一下地摩挲着纤细的镜腿。
思绪骤然劈了叉,想到刚刚那幕。
究竟是她自己慌神没站稳,还是月蕴溪有拉拽她?
月蕴溪提醒她悠着点。
应该是她自己没站稳吧?
鹿呦侧头,若有所思地看向淋浴间的推拉门。
门内,热气氤氲在磨砂玻璃上,莲蓬头往下撒着热水,顺着柔白的肌理滑落,被淋湿的手抬放到眼前。
她抓鹿呦的手,是想调侃一句“胆小鬼,怎么连眼镜都不敢摘”。
无意识地拉拽。
竟是有些后悔,也许,该有意的。
不过,有意的话,会被发现的吧。
月蕴溪垂下手,按下水龙头关了水,无声笑了笑。
她才是那个胆小鬼。!
() 温酒煎茶向你推荐他的其他作品:
:,
:,
希望你也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