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近谢守善的手,唇瓣快要碰上时,才恍若初醒,急忙快速地将谢守善的手匆匆缠了几圈结束。
然而,正当他松口气,要放下谢守善的手,握着的手却猛地一转,反客为主,一把握住了他的手,力道使劲,一下子将他扯了过去,淮泗没有防备,倒在谢守善的身上。
“你怎么……”淮泗还没说完,眼前一暗,谢守善翻身将他压在了身下。
谢守善的曲着肘撑在淮泗的头侧,手臂上隐隐迸发的肌肉,身形投下的阴影整个笼罩住淮泗,将淮泗整个人包围在自己的可控范围内,像是个野心勃勃的狮子,正在将猎物赶入自己的领地,巡视着猎物,随时准备将猎物拆食入腹,
他眸子黑的要将淮泗吸入其中,里面蛰伏着危险的讯息,里面渐渐翻涌着情欲的波浪。
淮泗双手下意识地撑着谢守善的胸前,感觉到谢守善那坚实的肌肉,触感是温暖却极其弹性富有力量的肌肉感,他推了几下,谢守善根本纹丝不动,谢守善落在他耳侧的呼吸却逐渐失去了平稳,变得滚烫而急促。
“你到底怎么了?是哪里痛吗?”淮泗不明所以,脑子还有点晕乎乎,是因为他刚才还极力忍受着对谢守善那血肉的渴望,现在谢守善距离他这么近,颈动脉就在他嘴边,血肉都在皮肤下包裹着,只要他轻轻张开利齿就能解解馋,此刻他的脑子都被这嘴下的美食给熏得有点晕乎了。
所以自然察觉不到谢守善这种“异常”变化。
然而淮泗还是勉强能控制住这种感觉,他的自控力显然比之前要好,双手还在推着谢守善,即使谢守善根本推不动。
谢守善不语,只是眸色越发深沉,脸在淮泗一侧,瞥了淮泗一眼,似乎想通了什么,眸中闪过一丝犹豫,然而还是果断翻折下唇进牙齿下面,用力一咬。
没有余地的啃咬。
血腥味在淮泗的脸侧蔓延,距离极近,以至于淮泗立即就捕捉到,甚至转过脸直直地盯着谢守善的侧脸,一下子就看到了谢守善那血肉模糊的唇瓣,尖瞳闪现金光,丝毫不眨眼地紧盯着那破了血皮模糊的唇。唇瓣上的血管丰富,血肉模糊的唇流下的血很多甚至流下来,光洁的下巴、修长的脖颈、男人的喉结……
淮泗为了不看着那血肉的唇,想要转移视线,抑制那点已经开始无法控制的饥饿,然而视线却追着那血液的痕迹而下去。
突然,谢守善猛地抱紧他,转脸在他脸侧说着话,气息落在他的皮肤上,说着:
“淮泗,我痛。”他张着血肉模糊的唇,距离淮泗极近的地方,宛如小孩撒娇似的,说:“我的嘴唇磕破了。”
那原本苍白的唇一下子被血液沾染成艳丽的颜色,配上雪白的皮肤,浓黑的眉,透出了几分勾引的昳丽。
然而淮泗根本思考不了,无法去想为什么谢守善的唇瓣受伤了,因为谢守善的距离实在太近了,他忍不住也侧脸看向他,盯着他的唇,甚至因为谢守善靠得太近,说话间,那唇瓣的血液甚至滴了几滴在他毫无血色的脸上,如同雪地上
绽放的梅花。
淮泗不可控地吞咽着口水,说的话也开始混乱起来。
“痛的话……要不要……我帮你……”
“什么?”谢守善似乎听不清一样,立即凑近淮泗,唇瓣几乎对着淮泗的唇,他的血就这样直直滴入淮泗的唇上,滴到淮泗微张的唇瓣之中,让淮泗终于藏到了那令人眩晕的味道,一下子他的尖瞳都缩了下。
接着,便是饥饿的本能被血液一触即燃,他根本想不起来怎么开始的,只知道尝到更多血液的时候,他已经跟谢守善亲吻在了一起。
宛如彼此追逐纠缠的水蛇,而他只受着对方的血肉支配和吸引。
甚至最后连血液的痕迹也不放过,那道蜿蜒曲折的血痕,划过了喉结。
水汽蒸腾,湿润划过,那些血液都淹没在他的利齿之中。
淮泗勉强恢复一丝清明时,是因为丧尸察觉危险的本能,头脑昏沉,尽管被血肉支配,然而他却察觉到身上这滚烫的身躯有着更为危险的东西。
那如一把枪,蓄势待发,正在等待扣下扳机。
尖瞳陡然竖立,他猛地将撤离了这场混乱又血腥的亲吻,一把推开谢守善,即使用尽力气,也只是勉强将谢守善推远了些。但这个距离,足以给他喘息的时间了。
新鲜的空气从两人的间隙从涌入,让他更为清醒了一些。
淮泗感觉到自己的唇瓣也破了,摸了摸,眼神还有些涣散,却知道不能再待下去了。
谢守善直视着他,黑眸里的洪水还没散去,淮泗侧过脸,没有对上他的视线,只说:“我还有事,我要去看看研究所那几个人才行。”说着,他就推开谢守善起身,然而谢守善握着他的手,眼睛望着他,半晌,声音沙哑着,说:“之前在研究所,我以为你死了。”
“我怕你又一次要远离我。”鸦青色的睫羽垂下,微颤着,宛如蝴蝶折断翅膀的挣扎和无助。
“我真的很害怕。”
“不要离开我。”
突然,一只手抚上他的发顶,他抬眸看去,淮泗正抚着他的头发,如同往常一样安抚他。
“不会的。”
淮泗尽量恢复心神,耐心地哄着他:“我就去看看,会回来的。”
他慢慢从谢守善手里抽出手,谢守善盯着他,眸子里只倒映着淮泗的样子,谢守善深深地将淮泗说这句话的样子记在心里,将他的所有承诺都记在以后的记忆里。
然而此刻淮泗只想快点逃出混乱的场面中,他从谢守善的房间慌不择路地跑了出来,微凉的风拂过脸才堪堪回过神,然而一抬眸,便看到了不远处的匪石。
匪石正定定地看着他,阴郁在他眼里蔓延,随即他唇角扬起弧度,极其讽刺的笑容。
“欺骗他人很有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