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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快感,睡梦里的姜去寒体验到的缓慢浸泡,而小傻子体验到的是排山倒海式地倾泻。
所以他没坚持多久就全身下起雨,变成一个可怜的小水洼。
脑海里本来就稀缺的思维能力跟无法运行了,仰起脖子,他看任何东西都有重影,皇帝变成三个皇帝。
姜去寒随便抓到一个皇帝,跪在他面前框框磕头。
不知道自己身体发生了什么,但是拜一拜总没有错。
皇帝看他对墙撅屁磕头,一根手指把他戳翻。
“你自己能换衣服吗?”其实这个时候换三分姜来处理是最合适的,但姜去寒也对那种小腹痉挛的感觉怵得慌。
辛苦小傻子了。
夏天到了,姜去寒的里衣换成冰冰凉凉的丝绸质地,液体附着在上面会迅速冷却。皇帝一提,姜去寒才意识到:“凉,难受。”
声音哭到沙哑变调。
人是翻壳乌龟一样转着圈叫唤。
皇帝只能自己把他裤子衣服扒了,捏着衣角扔一边。
这下真被看光光了。
姜去寒有点不安和害羞,抱着软软的腿,挡着自己,像个婴儿一样蜷缩。他觉得眼前的人一会儿变得很冷酷,最知道怎么折磨他,一会儿变得很温柔,把他当小狗还给他小骨头。
但他很喜欢,不管什么样子的都喜欢。
皇帝没什么表情,心里也没有一点起伏,无视来自他自己的触感、气味和湿度。用一条干毛巾把他裹起来,包成蚕宝宝似的,在抚平褶皱的时候,顺带在他脸颊上印了一个不带情欲的吻。
对小傻子来说,很能缓解紧张。
王无度跟和皇帝有心灵感应一样,敲敲门压低声音问:“陛下,还要水吗?”
皇帝走出屏风,推开门,“温水……”
他穿着寝衣,半湿着头发,或许因为心情不好,明明很柔和的打扮却更加给人压力。
宫人们地上跪了一片,连头都不敢抬,生怕看到什么不该看的。
要命要命,虽然姜二公子进宫像回家一样,有这一天也是迟早的。
但是白日宣淫……
但是这是议政的梦溪阁……
王无度揣摩着,陛下的脸色也不像得手的样子,怪。
温水就时刻准备着,几乎是立刻被抬进殿内,宫人神不知鬼不觉把榻上的东西换了一遍,顺手牵走在现场乱走的点点。
皇帝把蚕宝宝扔浴桶里,挽起袖子开始洗。
“太费劲了。”一边洗,一边复盘整个事件的经过,皇帝碎碎念,“严格来说不怪谢决,也不怪我……不对。”
姜去寒在哗啦啦玩水,猛地被湿哒哒的浴巾盖在头上。
“你自己洗。”
又生气了,姜去寒和浴巾玩了一会儿,跳出水桶,一路打着滑,溜到皇帝面前,皇帝把干燥的被窝掀起一叫,他整只蹿进去打包好。
“睡觉。”皇帝捂住他的眼睛,强制关机。
随着姜去寒呼吸逐渐平稳,世界安静了,皇帝走过去接收谢决批到一半的奏本。
事情回到起点,他必须面对谢决回来了这个问题。
和当时对暴君一无所知,只有恐惧的情况不同,姜去寒现在对他有那么三分的了解。
先帝在时,他也不是一个透明人,姜去寒猜测,他是明昭太子的影子,暗中处理明昭太子办不了的事情。
在一个庞大的、相互关联的太子党背后,有一个更加隐秘的四皇子党。这个组织可以从盛今朝送上来的名单里一窥。
敌在明我在暗,谢决太知道什么时机用什么方式来打断太子党之间的连接。
姜去寒快速翻动谢决批过的奏本,想在字里行间找到他向下属传递的暗语。
什么都没有。
趴在桌案上沮丧好一会儿,姜去寒快被自己脑内想象出的谢决折磨死了,“系统系统,我受不了了。”
【嗯。】
“系统系统,我搞不定。”
【在下有一计。】
姜去寒竖起耳朵,“请讲。”
【在下悄悄的,人道毁灭。】
“我现在可以给自己一刀。”姜去寒指着呼呼大睡的小傻子,“就留给你独自抚养吧。”
【……对不起。】系统低眉顺眼。
姜去寒拍拍自己的脸,“再转一下,我八皇帝二。”
像下棋一样,想太多没有用,多走一步才能看到对手的想法。
【好。】
“等一下,”红绸放在托盘上被送进来,姜去寒看到上面还有别的东西,用一根细长的绳索把皇帝绑起来,“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