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地喊叫,“我不撤案,我要替姨娘讨回公道,你们这些杀人犯,放开我……”
老夫人的脸色难看至极。
岳梁也没再耽搁,起身同白老夫人行了一礼,说明了今日过来的目的,“阮娘子之死,岳某怀疑与贵府的人有关,今日来,便是与老夫人知会一声,大理寺的人这几日要在贵府办案,得罪之处,还望老夫人见谅。”
众人一愣。
合着今日大理寺登门,是来府上擒真凶的。
老夫人脸上的血色一下散尽,态度说变就变,冷硬了起来,“我白府立世多年,一向光明磊落,岳大人怕是有什么误会。”
岳梁没去解释,这些年查案,见过比她资历高的人多了去了,说了一声,“老夫人,得罪了。”转头便吩咐人进府。
老夫人看着大理寺的人像进菜市口一般地往府邸内涌,身上那二品诰命起不了任何作用,被嬷嬷扶下去时,再也没有了精神气儿,朝着白家祠堂的方向望了一眼,颤声道:“白府果然是要败落了啊。”
嬷嬷搀住她:“老夫人先保重身子……”
“大爷人呢?真要为个死人,把府上的名声都造尽吗?”
嬷嬷回禀,已经派人去兵部传话了。
白老夫人等不了了,这等危难关头,总会习惯想起一人,“去把大娘子叫过来,家里闹成这样,她就不管了?”
人就是这样。
管得多了,说你强势。
不管了,又是你的不对了。
金秋姑姑站在一旁一边听着老夫人同娘子说话,一边替娘子不值。
昨夜在地牢里睡了一夜,也不见老夫人关心一句,把人叫过来头一句便是问娘子,要怎么办。
在这个家,所有人似乎都有一种错觉。
觉得娘子是铁打的。
她无所不能。
个个恨她,又个个都离不开她。
老夫人连说话的语气都习惯了,习惯了指使,“你是晏家少夫人,不看憎面看佛面,晏家的面子他总得给吧?再说,你不是与那位岳大人相熟吗,你去说几句好话,使些银子也好,就当是花钱消灾,赶紧把人打发走,我白家院子里还有两位娘子住着,这么查下去,往后还怎么与人说亲?”
昨夜白明霁在地牢里睡了一夜,到这会子身上的衣裳都没换,脸色有些疲倦。
老夫人见自己说了一堆,她一句也没吭,到底是有求于她,语气又软了下来,“你母亲走后,这个家就不像家了,你父亲一颗心是被猪油蒙住了,只惦记那握不住的,不知道正室夫人的好,最后哪头都没捞着。如今这府上放眼望去,就没有一个能担事的人,你自小懂事,什么都不用人教,便能走到所有人的前头。俗话说,能者多劳,你就当是为了这个家,受点委屈吧。”
金秋姑姑听得直瞪眼,世上竟还有这样的歪理。
好在白明霁也不是个寻常人,听完后也丝毫不伤神,反问道:“清者自清,祖母怕什么?阮氏之死,迟早会怀疑到咱们头上,先是轮到我,之后便是你们,谁也逃不掉。三娘子这一状告我倒觉得告得好,正好让岳大人替白家每个人都洗清嫌弃。”
老夫人对这个孙女一向头疼,他就像是一根没长心的铁棍子,无论你怎么说,总是油盐不进,“你怎么听不进人话呢!”
白明霁点头,“祖母一向是如此说我的,我先回去了,昨儿没睡好,还困着呢。”
人走了,白老夫人半天才顺回胸口的那口气,倒在那椅子上,直捶胸,“她就气死我吧……”
二夫人站在廊下,见人出来,原本还想劝说两句,还没开口,白明霁劈头就是一句,“婶子有话说?哦,听说昨日婶子去给阮氏送过东西,那婶子可得同岳大人说清楚了,免得被他怀疑。”
二夫人深吸一口气,这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