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家终于意识到对方在叫玩家,低下头看向这只神气的小白狗。
浑身并不是纯粹的白,背部焦黄色的短毛,有点像是在火堆前待久了,厚实的耳朵半趴着,上扬的尾巴卷成了一个圈,正俯低上身,嘴里发出“呜呜”的能激起怜爱的声音。
一人一狗对视着,黝黑有神的圆眼和浅淡到接近于无的绿色眼睛。
在对方一步三回头确认玩家是否真的还跟在它身后的机警模样,玩家无目的地发散视线,也不担心分神会跟丢,因为它看的很紧。
注意到玩家走到别处去了,会摇着尾巴叼住玩家的裤脚往回拖,它似乎明白了叫声对玩家是没用的。
玩家也知道了这条聪明的,讨人喜欢的小狗叫什么名字。
“乔伊?是乔伊!”
“噢!带着你新认识的小朋友在玩吗?那我就不打扰了,可爱的小家伙。”
“乔伊,今天烤了不错的饼干,下午来我家尝尝吧。”
喝多了的醉汉、热情的大婶和几个小孩,路上的每个人都像是和小白狗认识,并且相处的不错。
它也像是知道自己很受欢迎那样,挺胸抬头从街道上走过。
小白狗把玩家领到了一个院门前就不走了,玩家也跟着它坐下来。
玩家和它离得很近,能看清它身上微黄但是很干净的短毛,玩家注视了很久,慢吞吞地伸出手,它歪了下头,指尖和光是看着就觉得温暖的毛发逐渐接近。
玩家并不冷,玩家只是“想”摸一摸,这种陌生的情绪来的很突然,名为期待的感觉让玩家有点无措。
“孩子,你在这里做什么呢?”年长的女性温和地询问着,玩家顿了一下,收回了马上就要触碰到的手。
她尝试和玩家沟通,但是玩家有限的词汇量并不能清晰地把事件描述完整,这也足够这家福利院的院长确认了一些事情。
玩家被遗弃了。
这位温柔又不失坚韧的女性把玩家从充满危险和恶意的世界中带到了她的庇护下,在登记个人信息时,她问到玩家的名字。
“……”
玩家知道,院长是一种职业称呼,否则玩家也可能叫院长,玩家也知道,人一般都有一个名字,用来被别人称呼,玩家稍微回忆了一下。
“狗东西、喂、蠢货,哪个都可以。”玩家的嗓音因为长久不和人沟通,干涩的像是生锈的齿轮卡住那样,不能支持玩家流利地说完一段话。
这位温柔的女性眉头不自觉拢起,她半蹲下来,和玩家平视:“你有什么喜爱的东西吗?美丽的花,漂亮的海,这些”也可以充当名字……
院长的嗓音并不尖锐,为了方便孩子们听懂,她习惯了把声音放的缓慢而准确,口型也会尽量夸张一些,标准而清晰的发出每个音节。
玩家瞥了一眼院门的方向,小白狗目送着玩家被院长带走以后,就像是放心了那样,大摇大摆地离开了。
“乔伊,我叫做乔伊。”玩家如此向院长说道。
那双浅淡绿意的眼瞳透着死板,很少有细微的眼神变化,在第一眼时院长几乎以为眼前的是一位视障人士。
玩家留在了这里,资源有限的环境里,孩子内部的竞争在所难免,从来不和任何人结伴的玩家落单了,幸好这所儿童福利院不算贫困,因此很少见到流血事件的发生。
但不是没有。
当院长来到被关进禁闭室的玩家面前,询问和另一个同龄男孩打架的起因时,玩家语气没什么波动,事情经过由玩家口中说出来,顺序错乱,时不时掺杂着过去几天和这件事没关系的琐事。
玩家的逻辑性很差,认知似乎也有一些障碍,这是院长观察得出的结论,她也不期待听到多么详细的内容。
从其他孩子描述,玩家在被故意绊倒以后,反而是领头的主谋头破血流,现在脑袋上还抱着纱布,恐怕他得维持好几个月的寸头形象了。
孩子们争先恐后地跟院长说着玩家的奇怪之处,兴奋的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