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中那几位,这几天可有什么异动?”墨公子负手,淡声问道。
“回公子,上官家派来的几个人,五日前就住进了州牧府。吉彦做官不怎么样,但对提拔了他的上官家极是感激,从周边搜罗了不少珍馐美女招待他们,日日亲自设宴款待。”
“热情款待?来人不是上官锦本人,也并非他那几个眼高于顶的儿子,只是幕僚下属,吉彦身为州牧,招待也就罢了,不应该这般礼遇……”
墨公子就地踱了两圈,忽然住了脚:“你马上亲自去查,上官家派了几个人,都是什么人,我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儿。”
卫鹰领命去了,墨公子的面色更加凝重,拉着洛千淮便往回走。
便是心中再着急,他的脚步动作,仍是优雅而平稳,看不出一丝局促之气。
洛千淮不知如何开解他,只好换了个话题:“都已经到了沧州,我们是不是也该离开商队了?”
“嗯。”墨公子点了点头,脚步却忽然顿了下来。
“呵呵呵呵。”一名男子青衣长衫,摇着一把折扇,笑吟吟地自前方的巷口转了出来,正正在拦在了二人身前。
洛千淮一看见他,瞳孔便下意识地向内收缩,心虚地移了目光,并不敢与他直视。
因为这人她是认得的,正是先前在渭水船上,碰见的洪泽盗的二当家,她还当面将他志在必得的那个黄玉葫芦摆件抢了去。
只是电闪火石之间,她便知道自己表现得太过刻意了。那天她明明戴了面罩,身上还披了一层宽大的油布斗篷,对方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应该认出来。
想通这一节,她再大大方方地抬头看对方时,就见他阴恻恻地笑了起来:
“原来当真是你。”他说道:“洛娘子,别来无恙。”
墨公子上前一步,将洛千淮挡在了身后:“莫某与内子,跟阁下素不相识,不知当面拦路,到底有何事赐教?”
“杜公子可真是贵人多忘事。”二当家“刷”的一声收起了折扇,唇角的笑容更加灿烂:
“那夜在渭河之上,贤伉俪的风采犹在眼前,二位莫非这么快就忘记了?”
伴着他的话,又有十数名红布包头的精壮男子,自那巷口中跑了出来,沉默地将二人围在了中间。
他们身处的地方,虽然并非主街,但这个时候,还是有不少行人的。
只是那些行人似乎极熟悉这种阵仗,一个个迅速低头敛目,加快脚步离开,并无一人多管是非。
“走吧。”二当家满意地扬起了下颔,用折扇指点了巷内的一处小楼。那儿斜斜地飘着一角茶幡,原来是一座茶楼。
“兄长要见你们。”他正色道:“也不知道你们俩走了什么狗屎运,兄长反复叮嘱让我一定要客气一些,好好地将你们请上去——其实照我说,何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