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力都拉了过去。
章庆向来独来独往,与其他人其实并不相熟,也就是因着不久前与裴剑宗的约战,这才被对方引以为友,带到了此处与众人结交,此时忽然笑起来,除了墨公子之外,竟然无人能解其意。
“章剑宗。”孟剧眉毛轻挑:“不知何事如此好笑,不若说出来共乐如何?”
章庆笑而不答,伸手执过酒杯,待洛昭殷勤地为他斟了酒,这才不急不徐地喝了一大口。他斜斜地瞟了孟络一眼,见她面上已有了不耐之色,方才说道:
“孟巨侠,裴剑宗。方才二位不是问过我,为何要弃了沧海剑?”
“确实。”九夷剑宗裴无错眼中精芒一闪而过:“章贤弟方才还守口如瓶,怎么现在忽然肯说了?”
“这你就不懂了。”一旁的洛川大侠陆非笑着插嘴道:“章剑宗必是怜香惜玉,借此话题帮人解围吧,想来那位洛大娘子,与他的交情必然不浅。”
这倒是很有可能。毕竟然在座之人确实都对名剑沧海极为好奇,也确实没从章庆口中打探到半个字,但他这会儿忽然想要主动交代,确实有些怪异,听见陆非这般说话,一时都觉得有理。
孟络看了看端坐不动,毫无出战之意的洛千淮,不经意地与墨公子深沉晦暗的眸子对上,不由心下一沉——阿杜面对自己的时候向来温柔可亲,何曾用这般眼神看过自己?
她向来在义父的羽翼下生活,平时所见之人皆是笑脸相迎,便是裴剑宗,也因为义父的关系,对她始终和蔼可亲,所以此刻心意不顺,便立时表现在了脸上:
“章剑宗。”她眼底的戾色一闪而过:“我是依着江湖规矩向洛大娘子讨教,你当真要横插一杠?”
“庆本是一片好意。”章庆面上带了慵懒的笑意:“孟女侠若想挑战别人,还是要摸清底细的好。否则.”
孟络的手紧紧地握住了剑柄,因为用力过猛,手背上的青筋都暴露了出来:“否则什么,你难道认为我不是她的对手?”
章庆耸了耸肩:“如此,就算是庆多事了。只盼孟女侠稍后,莫要后悔才是。”他安抚地看了自家弟子一眼,后者虽仍然不明所以,但因为深信家师,所以竟然也就此平静了下来。
章庆的意思,在座的人都听得明明白白,只是除了墨公子与洛千淮之外,其他人都并不理解。
孟络琼华剑的名头,可不只是单只靠着孟剧这座靠山,平白得来的。她师从孟剧之亡妻闻人氏,一手剑法尽得其真传,已算是年轻一代剑客之中的佼佼者,等闲之辈根本不是她的对手。
洛大娘子一个娇娇弱弱的小姑娘,年龄比她小了五六岁不止,脚步虚浮沉重,完全看不出习了武的样子,又怎么配与她相提并论?所以章庆之言,在她耳中自然是危言耸听,目的就是给那女子撑腰。
天下男子,莫非都瞎了眼,都偏爱这种鲜嫩柔弱,经不住半点风霜的温室娇花儿?章剑宗如是,就连阿杜也一样护着她。
孟络心中不屑,嘴上却是半点不饶人:
“章剑宗怕是搞错了一件事。我岂能不知,打狗也要看主人的道理。只是阿杜都没有发话,你又何必多管这闲事?”
这话说得已经相当不客气了。章庆面色转冷,正欲发作,就听见孟剧说道:“络儿住口,快向章剑宗还有洛大娘子道歉!”
“阿翁?”孟络简直不敢相信,向来疼爱自己的义父竟然会这么说话,眼圈儿便立即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