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什么要解释?”二叔母跳了起来,三步并作两步地跑到了自家婆母身边,眼巴巴地望着她:
“君姑,您也是知道的,先前大兄将赏赐换成金饼托人带回来,上面总要印上这个标记。我负责掌管家用,这些年下来,也就剩下这么多——哪里就是什么嫁妆了?”
洛千淮还没说什么,一位老人便站了出来。这是本里的一位姓周的耆老,向来古道热肠。
“若我没看错,那饼金子,下面应该是有‘征和"二字的戳记吧?”
郑恩刚才就注意到了这个戳记,闻言便点点头:“确有此印记。”
“那就是了。”周老说道:“这金饼就是洛大娘子母亲的嫁妆,绝非是洛老大送回来的家用。”
洛千淮没想到,本来以为的孤军奋战,竟然还能遇到盟友,精神立时为之一振。
只是她打出来的配合牌,却是半仰着脸露出了凄美的笑意,双臂颤抖强撑着身体,益发显得弱不经风,仿佛下一刻就会倒地不起。
“你胡说八道!”二叔母满脸羞恼地反驳道:“仅凭一个戳印能确定什么?”
“因为那本是征和元年,陛下为了犒赏大胜归来的西军将士,所特制的一批金饼。”
“是又怎么样?”
“洛大娘子的外祖父,就是因着当年征西的功劳升作了校尉,所以才能获得此物,又拿来给女儿做了嫁妆。”
“呵呵,这些事,你又怎么能知道的?”二叔母仍然不服气。
“时间过得太久了。你们怕是都忘记了。当年洛川的婚事,还是我们夫妻牵线,与洛川的嫡亲阿母一起定下的。我的大兄当年也在征西军中,与洛大娘子的外祖父为知交好友,所以才有了这桩姻缘。”
“只是没想到,短短十几年间,他们夫妻俩竟是一死一失踪,倒是苦了这三个孩子了。”
第六章 柔弱也是一种力量
他一边说,一边接过了小辈奉上的一件皮袍,弯下腰来就要披到洛千淮身上。
雨已经渐渐停了,但风却并不小,气温也低得惊人。
洛千淮全身冰冷几近麻木,本能地想要接受她的好意,但仅剩的一丝理智,却让她做出了明智的选择。
是保持这副形象继续博同情,还是放弃优势直面风险,她还是拎得清的。
“多谢周老太公仗义执言。”洛千淮努力在快要冻僵的脸上,挤出了一个感激的笑容来:“只是我的身上太脏,恐污了您的袍子,还请见谅。”
她坚辞不受,周老也没有办法:“你这孩子啊,就是太要强了。”
“我已经习惯了,没关系的。”她说得云淡风轻,深感这番做作已然莲味十足,这才再度仰头看向郑恩,黑白分明的双眼中,溢满了感激之色:
“里正大人,今日之事,已然很清楚了,还请您给千淮一个公道。”
郑恩深深望了她一眼,踌躇道:“何月茶是你叔母,她私吞你阿母嫁妆一事……”
“只是个误会。”洛千淮急急地说道,主打一个真诚恳切:“阿母走的时候,我还太小,二叔母是怕我不知轻重,所以才为我代管。”
“你可想好了,真的只是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