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鹤野端起水杯,嗯了声,没像往常一样寒暄,“张姨,老爷子呢?”
话音刚落,楼上缓缓走下来一位拄着拐棍的老人,虽然头发白了一片,但身子骨看着格外硬朗。
“得,你外公成了糟老头了是吧?”
外公下了楼,拎起拐棍遥遥地戳了他几下,“小康刚刚还讲你来着。”
陆鹤野敲了个二郎腿儿,满不在乎地笑笑,“讲我什么?又和你告状来还差不多。”
外公被逗乐,坐在沙发上,喝了杯茶水,“怎么今天想起过来了?”
陆鹤野瞧了眼张姨,也不打算拐弯抹角,直奔主题,“冯家那个私生子,您有印象吧?”
外公沉吟两秒,冯泰当年认祖归宗的场面不小,他自然也记得,“怎么了?那小子惹到你了?”
陆鹤野嘲讽地笑了两下,“差不多吧,我来就是给您打个预防针,冯家要不得了。”
外公蹙眉,他退休后便不再过问京城这几家的事情,公司的事情也是全权交给女儿,也就是陆鹤野母亲岳雅烨管理,所以对于冯泰对夏弥的做过事情不得而知。
他把拐杖放在一旁,“冯家做了什么?”
陆鹤野抬眸,“您也不用查了,冯泰做过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您也知道,他那个爹也不是什么好货色,都是一丘之貉。”
外公叹了口气,“那他做了什么,你也得和我交个底儿啊。”
陆鹤野低咳一声,“我之前和您讲的那个女孩,还有印象吗?”
陆鹤野基本上半个月就来看一次外公,每次来都会呆上两天,陪老人吃吃饭,聊聊天钓钓鱼什么的,而他来也不会空着手来,这次带钓鱼竿,下次带围棋,都会投其所好地送老人一些他喜欢的小玩意儿,也不是什么值钱的宝贝,全在心意上。
但不同的是,虽然东西是他带来的,但每次他都把这事儿放在夏弥身上,说是她找来孝敬他老人家的。不仅如此,他还在外公面前把夏弥夸得天花乱坠。
久而久之,外公对夏弥的印象也就多了不少,也好了不少。
一提到这个话题,外公来了兴趣,“怎么?你追到人家姑娘了?”
陆鹤野点头,“那自然,有时间带她来见见您,但外公,冯泰那小子犯得事情和我女朋友有关,您说,我该不该治他?”
冯泰的名声在圈子里是出了名的臭,外公自然也知道那些事,但殃及不到自家,他也从没多事管过什么,冯老爷子是晚辈,逢年过节也会提着礼品上门拜访,可外公也清楚对方的用意,基本上都是找他帮忙。
所以现在陆鹤野要出手整治冯家,也没什么不行的。
外公思虑良久,最终还是点了头,“你自己把握就行,别太过火。”
陆鹤野就等他这句话呢,当下点头,拿了车钥匙起身,“成,外公。”
外公看他一眼,“这就要走了?”
陆鹤野嗯了声,外公气得吹胡子,“你小子来这一趟就为这个?”
他笑笑,“那不然,陆松康不是让我送过来陪你了?”
外公环顾四周,“小康呢?”
陆鹤野冷笑,“指不定躲哪儿偷听呢。”
两秒后,厨房拐角处果不其然地溜出一个身影,正是陆松康,这小子手里还拿着游戏手柄。
外公看清后,捞起拐杖指着他,“你小子,小心玩物丧志。”
陆松康觉得委屈,大喊道:“我哥小时候也这样玩,你怎么不说他只说我?”
陆鹤野瞥他一眼,语气轻飘飘,“我考试永远没掉下过年级前三,你呢?”
一提这个,陆松康瞬间蔫了。